但他家的田地不多,也在落雨前都收割了回来,倒是比其他人家松快许多。
云萝和虎头到的时候,陈阿婆正那这个木耙子给谷子翻面,看到他们到来,先就笑了起来,“是虎头和小萝啊,来找栓子玩耍的吗?他刚出去,也不知道干啥去了。”
“阿婆。”云萝唤了一声,然后说,“我们找宝根叔。”
陈阿婆愣了下。
李宝根在屋里听到外头的声音,也正好走了出来,闻言便诧异的问道:“找我啥事?”
云萝转头看虎头,郑虎头当即心神领会的将刚云萝跟他说的脱粒机说了一遍,说:“叔,这个东西你能做得出来吗?”
李宝根思索半晌,不由得诧异万分,“这东西是你们自个儿想出来的?”
虎头转头看着云萝。
云萝说:“是我以前在一本书上见过,现在家里堆满了没脱粒的湿稻秆,我就想起来了。只是不知这东西好不好做,要多久才能做出来?”
她也不能说是前世见过的,只好另外寻个借口。
李宝根听了大为惊讶,“那是什么书?竟还有此等物件?”
云萝仰着头,一本正经的谎话说得贼溜,“我也不记得是什么书了,端午时在镇上的书铺子里见到的,那时候也没在意,只囫囵的有点印象。”
李宝根不由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只细细想了下,皱眉说道:“这东西,是要用到铁的吧?”
且不说铁易不易得,价格几何,便是有,他也只是个木匠,做不来铁匠的活计啊。
云萝还在思索,虎头倒是下意识的开口接了一句:“用木头不成吗?我瞧着隔壁村陈老爷家用的是铁犁,但我们用的犁却都是木头做的!”
李宝根迟疑道:“木头怕是不那么耐用。”
“犁地都行,打稻子怎么就不行了?”
云萝觉得虎头这几句话特别有理,而且那脱粒机总共也就那么几样零件,并非很高深的技术。
正好栓子背了一篓子草回来,便问他讨要了笔墨纸张,将她记得的尽可能详细的画了出来。
作为匠人,李宝根一见这图纸就明白了,却不禁有些惊讶的看着云萝,道:“你这丫头,心也太宽了,这是多要紧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画了出来给人看?”
这个时代,无论技术还是其他的什么秘方,大都敝扫自珍,轻易不会让人知晓。
云萝却并不在意,只说:“我也不过是从书上看来的,或许别的地方早已有了这个东西。”
李宝根盯着那图纸,缓缓点头说道:“这东西,不曾见过是想不到,但见了倒确实简单得很,哪怕不是匠人,看几遍也能明白个大概。”
云萝点头道:“这东西比稻桶好用,您多做几个也不怕没人要。”
又一指图纸,说道:“铁不好得,用木头又不够结实的话,不一定要做成脚踏的,用手摇也行,像风车那样。”
她好歹也是理科生,又在高考时以一分之差将沈姑娘踩在脚下,这种最基础的物理知识自当是信手拈来。
也就动手能力略显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