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这头剪断了线头之后,就深吸一口气:“下面再仔细检查一遍,就可以收工了。”
付拾一第一步检查头发:“头发遮挡处没有任何伤痕。略有血迹,应该是死者自己的。”
付拾一忍不住悄悄嘀咕一句:“头发这么油,看来没少用发油。还挺爱美——”
沈青山悄悄出声:“那毕竟是南风馆,他要接待的人,都是贵客,肯定会注意这些——”
付拾一又捏开钱宦下颔,仔细检查他的口腔。
除却口腔的破损和红肿之外,付拾一发现了一个东西。
付拾一用镊子小心翼翼取了出来:“你们看这是什么东西?”
徐双鱼努力瞪大眼睛:“像是什么料子上的线。”
钟约寒皱眉:“嗯。”
沈青山眼睛瞪到了最大,不甚确定:“像是掺了金丝的线——”
付拾一也没太纠结:“要么是从堵他嘴的东西上不小心带下来的,要么就是他故意咬下来的——交给李县令他们去查吧。”
随后,付拾一检查了钱宦的指甲:“指甲缝隙里,是最容易隐藏一些东西的地方。所以一定不能忘记检查这个地方。”
乖宝宝徐双鱼:“是。”
钟约寒也点头。
沈青山疑惑:“能藏什么?”
付拾一将钱宦的指甲缝里挨个儿剔了一遍。
然后,还真弄出来一些东西——一块白色的皮屑。
付拾一用镊子夹起来:“你们看,这么大一块皮,上头还有血迹——”
钟约寒很肯定:“他抓伤了凶手。”
徐双鱼瞪大眼睛:“所以,咱们只需要看看,接触过他的人,身上有没有抓破的痕迹。”
沈青山努力瞪大眼睛辨认:我我怎么觉得不像是什么东西呢?
付拾一还找出了挂在指甲缝里的一根线:“这根线,和他嘴里那一根差不多——”
不过,他们依旧看不出端倪。
付拾一接着检查其他地方,这一次,倒没发现什么。
只是对于伤口的检验,让付拾一确定:“基本肯定就是同样一把匕首。”
钟约寒皱眉:“太猖狂了。”
这样明目张胆的在官府眼皮子底下接连杀了两个人。
付拾一忽然想起来一个事儿:“你们觉得,钱宦到底喜欢女人还是男人?”
钟约寒:……
徐双鱼满脸好奇。
沈青山:……这都是什么奇怪问题。
付拾一兴致勃勃的洗手:“走,咱们去问问。”
沈青山:这是验尸,不是儿戏!
付拾一一见着李长博,就问了这个问题。
李长博微微一笑:“这个我也想到了。厉海问过,他是男女通吃。因管着这么多男奴,所以他平时,也会享用喜爱的男奴。只是,他一直没有娶妻——”
付拾一皱眉:“那就不好下手了。”
“这赵熙和钱宦两个都是男女通吃的——那就得男女一起排查。怕是很麻烦。”
付拾一觉得,快速破案是不大可能了。
付拾一又问起那两根线:“线呢?发现什么没有?”
李长博道:“明日绣馆开门,我就让人去问问。”
李长博看一眼天色,忽转头对徐坤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其他事情,且让他们慢慢盘查。”
徐坤打了个哈欠,连连点头:“这倒是,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李长博回家,付拾一就坐了个顺风车。
至于其他人,就先回衙门了。
如今已是四月,即便是夜晚的风,都是燥热的。
付拾一下午还睡过,所以这会还算有精神。
李长博撩开车帘,让风吹进来。
起初马车里一片安静,最后付拾一看他心情不好,就出声:“李县令心情不佳?”
李长博垂下眼眸,“出了这样的事情,心情如何能好?”
付拾一说实话:“又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杀的人。”
李长博只一句:“却是我的治下。”
付拾一:李县令你非要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又是想干什么?
付拾一正色:“人心难测,犯罪分子不会因为是谁做县令,就不去犯罪的。他们总觉得,自己不会被抓住。”
李长博立刻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付拾一颔首:“那李县令更要打起精神,去做到疏而不漏。才好警醒世人。”
李长博笑笑:“原来付小娘子如此会宽慰人。”
付拾一也笑起来,眼眸弯弯:“都是实话。而且,李县令是个好官。”
李长博拱手道谢:“多谢付小娘子夸赞。只是我做的,尚且不够,甚至不及付小娘子辛苦。”
付拾一连连摆手:“李县令何必这样说?这怎么可能呢?最辛苦的还是李县令……”
方良实在是忍不住了,幽幽开口:“付小娘子,郎君,你们就别互相夸赞了。要我说,你们都够辛苦的。”
李长博和付拾一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李长博转而说起正事:“这次的案子,付小娘子怎么看?”
付拾一沉默片刻,说了句实话:“我觉得,很快会出现第三个人。凶手很自信,而且心思很细。最关键的是,他每次都隐蔽得很好。这一次,下午时候正是要上客的时候,各处都忙碌起来。可是他却杀了钱宦。让钱宦的尸体在如此新鲜情况下,被发现——他应该是有恃无恐的。”
“他不怕官府调查。”付拾一看住李长博:“所以,只要有第三个他想杀的人,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