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宜村回双沟村,杨再新和龙秀国商量过,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不论双沟村两河沟的坡地适合种植什么,只要去做,总之会有一个结论,哪怕论证之后,地质没有特色,也算是做一个事实。
张兵答应和杨再新一起利用一个月时间,将两条河沟走一遍。准备了相应的工具、水、干粮,拿了刀和绳子两人准备出发,临走之前,龙成海也加入进来。如此,三个人便是探索小队了。
先往上河走,据说,上河沿岸是有古道的,如今,古道被林子、野草所淹没。只要寻找,就能够将这条路找出来,随后可直接到百里外的上游。
上河属于双沟村的范围并不大,十几公里而已,再往上就是临县的地域。即使有再好的风景也不可能让给水工程。算起来,探索的工作量也不大,只是,狭沟两侧陡峭,哪怕有古道,想要攀爬到山顶、山腰去采集标本、拍摄风景,都很不容易。
从河沟爬山而上,有很多地段根本无法爬行,太陡峭,石壁森森,几百米高耸,从河沟往上看,就像插到云霄一般。
三个人做了准备,但同专业的人装备还是没法比。好在张兵和龙成海都是熟悉地形的人,沿河走两里,他们开始往山上爬,这处河沟恰好是一段坡地,杂草、林木非常深厚,钻进去,完全找不到人。好在坡地还算缓,大约在四十度样子,到几十米高后,坡地更缓。
因为这样的地形,才适合开发出来作为种植之地,如果都是陡坡,那根本不能种植的。
钻进林子,这些都是乔木,没有多少价值的。龙成海说,“杨主任,这里坡地其实才荒没多少年,因为七十年代全国学大寨时期,村里就曾经将这坡地开垦出来。”
“是吗。那后来为什么荒废了。”
“村里人少,劳力不够,管理不上来。再说,这里的坡地也土瘦,阳光也不足,种植的收成并不好。”这也难怪,收成不好,谁还肯费力气。
“土质不深吗?”杨再新坐在一砌成土坎的石块上,爬几十米,浑身都湿透了。他的体质本身就不好,即使年轻,体能远远没有张兵两人强。
“也不是,听父辈们说,当年这里种植玉米、红薯或马铃薯,也有种小米的,但开荒出来的土地没有追肥,自然瘦。那时候,村里各家都不够吃,谁还肯下力做事?”龙成海说,“后来分田到户,这些地谁家都不肯要,就作为村里集体所有,包括上下河道河沟所有坡地和山林,都没分到各家各户,属于集体所有。”
“这样说来,如果村里要开发,要将这些地租出去,只要村里统一意见,操作起来不是容易吗?”杨再新没想到这里的土地性质是这样的。
“确实如此。这些山地的产出、药材等,各家都可到这里来搜找,没有谁干预。林子则是集体林木,偶尔有人来砍几颗用,也没有人说。”
村里的管理,自然松散一些,只要不过分,基本可包容。
再往上走,能够看到一台一台的坡地,如果有水源,完全可开成梯田。坡地都砌有扎实的石坎,用来保护土不下滑。见这样的石坎砌得整齐,杨再新说,“这种石坎也是七十年代做的吗,看起来似乎不像。”
“杨主任,这些石坎早在历史上就有了的。据说是在明朝初,全国各地都在开荒,扩大耕地面积。不仅仅是这里,整个镇各村的荒地都可找到这样的地保坎。到了清朝乾嘉时期,当时朝廷又鼓励开荒,开荒的地种植五年不用交租,对当时的富裕人家是有比较大的刺激,也使得各村周边凡是能够开垦的地方,都开垦出来种植。如今,我们这些后人反而懒了。”
这些发现,对村里的人说来不稀奇,都是村里的旧事。杨再新第一次听说这事,有些新鲜,觉得之前人们能够开垦种植,如今要开垦出来肯定可行,只是,要选中适合的作物,选择有经济价值的作物。
有了这样的基础,杨再新觉得离目标又接近一分,便继续往山顶爬。到半山时,看看时间已经中午。几个人也都消耗不少体能,吃了干粮,再继续往上爬。过了山腰后,地势更平坦,钻林子也容易一些。不过,这边是斜坡面,风景普通。
到山顶,将沿路拍下的照片翻看一遍,杨再新也将沿途采集到土壤样本整理一番,觉得这一天的收获还不错。“龙哥,这片坡地大约有多少面积?”
“几百亩总会有。”龙成海说,对于山坡野地,估算面积比较难准确,“这种的坡地,沿途至少有五六处,这里是离村里最近,也是七十年代开垦耕种过的,往上游走,还有开垦过的也有一直没开垦的坡地,从山顶走,彼此的实际距离就不算远。”
“也应该是的,”杨再新也回味过来,从河沟走,弯弯曲曲的道路难行,一大半天才爬上坡来,但从坡顶走,村里所占地区不过十来公里,之外就是临县领地了。“这里离进村公路不是没多远了?”
“是的。”龙成海指着一个方向,“往这里走,过那个山头下去就是进村公路。”
三个人不是沿旧路下河沟,而是选择在山顶走,从进村公路回村,这样需要的时间更少。
第二天,杨再新浑身都痛只得留在村里不走,休息一天,恢复一下体能。过一天,龙秀国也得空,再次出村就有四个人,并不走河沟而是从进村公路直接走山顶。看了两处坡地,从山顶往下看,实际的感受会少很多,但从宏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