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看着这少年郎,笑道:“那也不必非要赌箭术,赌什么你可以随便选,你擅长的,只要赢了我就行!”
孙羽急急躬身:“东海公,这呼延赞,就是和你比箭术。”转头压低声音道:“我代都护公答应你,便是输了,也放你归乡!”只要能逼出东海公用神弓,输赢本就无所谓。
东海公如果用了神弓,这虎头小子必输,但彩头一事,都护公自然会化解。
而东海公不用神弓,这虎头小子赢了的话,也算为司徒府解决了一个难题。
呼延赞?!陆宁却是微微一怔。
是那个呼延赞么?!
看刘仁赡能派一个拒不归降的俘兵来和自己比斗,这俘兵的悍勇可知,不是那个呼延赞,又是哪一个呼延赞?
小说演义里的铁鞭王呼延赞?
当然,真实的历史上,呼延赞官做的并不大,其悍勇无双,征伐北汉曾经四次带领敢死队冲上城头。
不过,他脑子不像自己,可能是真的有癔症,治军治民都有问题,所以,每次因为军功升上去,不久就会被贬谪,最后也不过是个四五品的官员,但饶是如此,却进了宋史列传,也可见其过人之处了。
打量着这少年呼延赞,陆宁微微一笑,说:“比试什么不要紧,咱们先说说彩头吧。”
看向孙羽,陆宁笑眯眯道:“你知道我的规矩吧?”
旁侧贾伦、刘汉常,立时一阵冒冷汗。
小桃红脸上庄严肃穆,肚里也好笑,国主第下三十万公的威名,谁人不知?
孙羽看着陆宁脸上笑容,心里阵阵发毛。
他可是亲历寿州之战的将领,知道这少年国主癔症发作时是何等神勇,那些以为这少年国主只是运气好的,才真的都是一群傻子呢。
当然,也可能真是天佑本朝,才会令这少年国主癔症发作时赐他神勇,更赐他神弓。
而最近,这少年国主可能又有癔症发作的前兆,竟然到处和人赌博,而且,彩头都骇人听闻,每一注,都是三十万贯,而且这少年国主还赌无不胜!
而现在,他,他为什么盯着我?
就好像,我是一个主动送上门的大红包?
心里冒着冷汗,孙羽微微躬身,“东海公,你的规矩,下官懂。”
“所以啊,到底是你和我赌还是他和我赌,我赢了的话,谁是我的债户,这点要搞清楚。”陆宁轻轻敲打着桌案,说:“如果是你和我赌,那他只是个物件,你用来赌的工具对吧?如果是他和我赌呢,如果他输了,你还答应放他归乡?那我找谁要债去?”
孙羽滞了滞,随之道:“是,是下官和东海公赌博。”
陆宁点点头,“那好,是这样的,最近啊,我赢得尽是一些短时间收不回来数目的彩头,所以,我的规矩要更正一下了,打个补丁,要不然,阿猫阿狗都来和我赌三十万贯,我输了,要赔钱,赢了,钱收不到,那算怎么回事?!孙副使,你说我说的在理不?”
孙羽就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但这少年国主,确实言之有理啊,只能苦笑道:“东海公说的是,但不知道,东海公要如何给新规矩,这个,打补丁呢?”打补丁,这词,琢磨琢磨,还挺有哲理的。
陆宁道:“来和我对赌之人,如果没有三十万贯银钱,执意要和本公赌,若本公觉得其人看着还顺眼,那就宽宏,答应下来,给这想发财的流氓空手套白狼的机会,但是,若是输了,拿不出三十万贯钱,就卖身与我做私奴,如果是官身,那便请辞后,来与我做私奴!”
“三十万贯卖身,便是三四品官员,也没什么辱没身份的吧?”
陆宁看向贾伦和刘汉常,“二位侍郎,我这笔账,算的对不对?”
贾伦和刘汉常,都要相对泪双行了,这话,还是在外来军镇将领面前说,被圣天子知道了,可成什么了?
但只能都附和:“主公说得在理。”
孙羽头都大了,这都一帮什么人啊?
这家伙,是个大混蛋,他的手下,也都一群小混球。
怎么见到别人,就都要扑上来吸血一般?一群大小吸血鬼吗?
而且这家伙,胆子太大了,怎么着,三四品官员与你对赌,输了都要辞官卖身你为奴?你是想死么?
不过琢磨琢磨,如果真有此事,官司打到圣天子面前去,那参与的官员,也必然会被扒层皮,如此赌注,本就骇人听闻,以官品抵押去赌,就更是罪不容赦了!
本来觉得,这赌注,多少有些戏谑的意思,也不过是赌上对方全部身家,最多令人倾家荡产,以后债务缠身,被陆宁这大债主压得抬不起头来。
但听这东海公的话,却越来越当真事了。
陆宁笑眯眯继续道:“所以啊,孙副使,你可想好了,如果说,和我对赌的是你,这小俘兵只是个工具,如果孙副使输掉的话,孙副使若没有三十万贯银钱赔付,就要辞官,从此为我私奴,赚钱干活还利息。”
孙羽额头冷汗立时刷刷的冒,来之前,可没这规矩,所以,还以为就算输了,以后都护公也自然会想办法化解。
可现在,看这小国主的脾气,应该是癔症发作前兆,自己真输掉的话,如果不辞官来做他的私奴,怕他真会向圣天子告状,固然他铁定被圣天子斥责,但自己,用辞官做私奴来当赌注?那圣天子一气之下,怕自己全府都被贬为奴了。
却听陆宁又叨叨咕咕,“是了是了,一些资质不好的,应该全府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