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张队长和老康他们,柳英和母亲张罗着让大家帮忙给柳父的身边放些冰块。这些冰块是从小卖部买来的,原本是用来冰雪糕的,这会也没那么讲究了。

帮忙的人里,有好奇的,就问柳英:“怎么英子,你爹还不打算下葬吗?这天气可是够热的了,这样恐怕是放不住呀?”

说话的人叫柳忠全,是这个村里柳英认可的几个人之一,是个柳英牌的好人。

“没事的三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警察说是办案要用,不让早早的就炼了。所以,他只能这么放着了。”最后柳英还强装了难过的样子,只是相信的却是没有几人。

“怎么?你爸爸不是猝死的吗?还要立案呀?”旁边有帮忙的也搭上了话,不过与关心无关,实实在在的八卦。

面对大家好奇的眼光,柳英只是神秘的一笑,什么都没有说。这样反而把的大家的好奇吊的更高了,有几个甚至着急的抓耳挠腮,让看到这一切的柳英感到好笑。看样子农村的文化生活太不丰富了,所以这种八卦被大家给予了高度的关注。

柳英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去安排父亲的后事了。原本这些应该是那些叔叔大爷的帮忙张罗的,可是柳英的亲叔叔没有一个到场的,就是村里人也对此表示瞧不起。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个时候,就是平时有再大的矛盾这时候也都应该帮忙。这就是亲人,打不断连着筋的兄弟。

反观柳英的两个叔叔,还真的把那句话给忘掉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后代会不会也忘掉这些呢?柳英对于这一点很期待。

柳英先雇了一个车,送自己到市里把钱取出来,然后给父亲买了寿衣,买了白布。又买了一些烟酒,给帮忙的人准备的。柳英又想了想别人家办这事的时候都有些什么,也依次买了,有想不到的就问三轮车来的司机,柳英的本家叔叔。

当柳英觉得自己买的差不多了后,两人离开了城市,回到镇上的时候,还没到下午五点。柳英又到镇上的民政部门,询问了关于火葬的相关事宜。等她从镇上又买了一些冰后,她取出的伍佰元已经所剩无几了。想到火化还要钱,这一刻的柳英更是感到了自己的对钱的渴望。

晚上,帮忙的都离开了后,柳英母女跪在柳父的尸体前,一边烧纸一边把今天的情况汇总。

“英子,这样我们的几个钱也不够呀?要不和那个张队长说说,我们不告了,把你爸火化了算了。这一天光冰就要很多钱,再加上人工,虽说是帮忙可是光饭钱就不是个小数目。今天给你姥姥那边送信了,也不知道都谁能过来,要不和他们借一点?”

“不用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能和别人抬钱,我也不和他们借。你也不要和他们张嘴,我们不稀罕他们的施舍。”柳英想到自己的舅舅和姨妈的嘴脸,心里就有恨。自家又不是借钱不还,至于每次见面都讽刺加鄙视吗?还是亲人呢?她发誓今后再也不会像他们借一分钱,当然能不借钱是最好的。可是她也知道自家的情况,短期内是不可能实现这一目标的。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们不向他们借还有人家借吗?”说道最后,柳母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看着柳母那伤心的样子,柳英只能无奈的回屋了。

躺在自己屋的炕上,她怎么都睡不着,不由的又起身坐了起来。现在是凌晨的一点多,外面的白炽灯泡把柳英家的院子照的通亮,远处的房屋投影,让这一刻显得那么宁静。侧耳倾听妈妈的屋里,也是一阵翻身的声音。这个家失去了一个男人,还真的是安静的不像话。

为了家里的俩个女人安全考虑,柳英觉得自家有必要养条厉害的狗来看见。可是上哪去弄呢?这是个问题。凭自家的交际关系,还真的没有什么比较靠谱的人家。

见母亲也是睡不着,柳英就下地,敲响了她的房门。

“妈,你睡不着吗?”

“嗯,心里有事,睡不着。”说着,柳母就打开了自己屋的灯,柳英也开门走了进来。

“要不,我们把家里收拾一下吧?把他用惯的东西都给他烧去,也算我们的一片心了。明天还有些客人要到,免得东西少了都不知道。”柳母对此没有意见,说着两人就开始干了起来,先是把父亲生前经常穿的衣服都整理到一边,再把他平时宝贝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整理出来,看看炕上的一堆东西,柳英感到这个父亲还真是够败家的。

本就不富裕的家里,居然大多数的东西都是他的。衣服比母女俩加一起都多,那些据说是宝贝的东西,也是堆了一炕,可见这个家里的钱都被这个男人给败坏了。

看看炕上的东西,似乎还少了一些东西。“妈,他的鞋子呢?”

柳母想了一下,“哦,在这呢。说着,走到了炕洞那,哈腰把男人的一些鞋盒和鞋子拽了出来。

地上的鞋子有三双还是皮鞋,两双是布鞋,这也比母女两的多。可见这个男人真的很爱美,很爱花钱。

柳英看着这些好好的鞋子衣服,感到自己的胸口闷闷的。这些可都是钱呀!都烧了多可惜呀!可是男人的小个子,他的东西还真就没人能穿的了。

“哎!”柳英叹口气,无奈的蹲下身子,把男人的鞋都整理一下,看看怎么处理。

“咦?”整理衣服的柳母发出了一声疑问。

“怎么了?”柳英还以为母亲遇到了什么事呢,忙着急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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