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了!走火了!”
无数人梦中惊起,奋声疾呼。
封魔奴心中有事,夜不能眠,正在五重寨是贲子出事的废宅中独自喝着闷酒。
他听见外面哗声大起,走出来看时,红光已经映透了半边天空。
冬夜的风有些冷,比酒意更易上头,
他的瞳孔中红莲跃动,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灵魂仿佛已经出窍,魂游天外俯瞰脚下多事樊笼。
不对劲,这踏马德真不对劲!
不可能这么巧的!
一定是有人在算计易京寨,一定有!
会是谁?我到底漏过了谁?
漏过了什么细节?
是贲子的嫌疑本来最大,可是他已经死了!
是贲青刚刚入寨,不可能做出这许多谋划。
元凶?他和王鹦鹉一共只有两人,还不忘守着瓠采亭,生怕她落在别人手中。
斩蛇山庄?天奴都已经死绝,只剩下两个废物实在掀不起什么风浪。
在这易京寨中,真正有自己党羽且至今毫发未损的,那就只有——
干大破王郁久闾婆罗门!
他网罗的柔然死士和高丽武者此时就在外三寨当中,
外三寨死了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是婆罗门的手下!
现在朱柳营又走了火……
“在这个大寨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我们不能因为熟悉就认为他清白。”
这是当日婆罗门诬陷是贲子时的原话,言犹在耳。
好啊!好你个婆罗门!
你想鸠占鹊巢,玩得好阴呐!
封魔奴双目一凝,神识归壳,愤愤地一振袖,便冲下了二层寨。
封回正在组织抢险灭火。
封魔奴四名义子,如今只剩了这一支独苗。
老人叹息一声,将封回叫在一旁,低声密语。
“什么?放火?现在?”
封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封魔奴摆了摆手,
“去吧!让你去,你就去。
原因,很快便可以知道了。”
“好!爹放心!孩儿亲自去办。”
就在大家都在忙着为朱柳营救火的时候,三重寨的柔然,高丽武士行营也走了火。
好在寨中早就闹得不可开交,营中的人基本都醒着,所以并没有什么人员的伤亡。
只是这锦上添花,局面就更加混乱了。
婆罗门得知自己的人驻地着了火,也火急火燎地下了天守。
封魔奴早就在现场等他,见婆罗门果然到了,便故作深沉地叹息道,
“干王,今日这火果然有些邪门啊。”
婆罗门不知封魔奴话中别有用意,早些时候封魔奴离开天守,曾经暗示他盯紧是贲家的人。
他以为封魔奴在打探是贲家的情况,急忙应道,
“是贲家的人,今夜似乎很早便去休息了,没有什么异样。”
封魔奴点了点头,做恍然大悟状,
“噢~看来不会是是贲家的人在捣鬼咯?
那以干王所见,此事应是何人所为?”
“先烧朱柳营,后烧我族住处。
这定是天宗内鬼!定是天宗内鬼在向你我二人示威。”
封魔奴对婆罗门已有成见,根本听不出话中本来的意思,只是一直在按着自己的思路不断诱导提问,
“对方既然如此欺人太甚,我们是不是也要做出些反击?干王以为如何?”
婆罗门族人遭难,心中难免愤懑,此时听封魔奴如此说,也是颇为激动,
“不错!我们现在太被动了!是应该主动出击!”
天宗两王在这里勾心斗角,各怀鬼胎。
然而真正主动出击的却已经准备好要动手了。
现在仍留在天守的好手,除了元凶,基本都是是贲家的族人。
是贲青已经召集族中精英,正在开会。
“最近我们的族人频遭刺杀,起先我并不知道凶手是谁。
可是今日路孨兄因为使用了太极飞环,便被元凶一剑穿喉,
这个答案便已了然。
元凶!就是他在针对我们。
此人是夜叉王和干大破王请来的客人,
我们若要找他讨公道,二王必定出面平息事态。
但是现在夜叉王和干王都不在天守。
因为走火的事情,他们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所以,这是我们为自己讨还公道最好的机会。
我欲诛元凶,各位长老意下如何?”
最近才跟随少族长的东宗三剑客表态最快。
张麟鹏带头高呼:“张麟鹏愿追随少主!”
有伤在身的冯宵庭与武蕾也大声应和,屋中一时群情激昂。
“我等愿听少主人调遣!”,誓声不绝于耳。
“好,那我先说一下规则。
我们的目标是元凶,只为报血仇,只针对他一人,切莫伤了隔壁房中的女眷。
事情做得漂亮,到时候夜叉王问起,便也抓不到我们的把柄。”
“好!”
“少主英明!”
“当得如是!”
元凶仍在房中打坐,浑然不觉大难临头。
按照他的预计,自入易京寨以来自己虽然桀骜不群,并未完全倒向封魔奴,但是也绝对不会有人敢随意来招惹他。
就算有……也只能是封魔奴,万万轮不到他人。
可万万没想到的事,终究还是来了!
屋外人生嘈杂,当元凶终于确定这一切都是针对自己而来的时候,他的住处已经被包围。
是贲家的好手破门窗而入,有的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