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
南部山区一处隐秘的山洞里,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年轻人正围在火堆旁烤火取暖。他们身上穿的是波兰军装,只是这些军装早已破烂不堪,令他们看起来像是一群乞丐。
这些“乞丐”是波兰游击队员,波兰被陷落后这些曾经的波兰军人并没有向德军投降,而是退入森林等地,组成了游击队,用自己的行动向德国人证明并不是所有的波兰人甘心做亡国奴。
可游击战是相当艰难的,他们袭击了几次德军的运输队,就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最初他们有200多人,现在只剩下五十多人。就算是德军后勤运输队,也装备了装甲车和迫击炮等重型火力,自然比只有步枪和手榴弹的游击队强得多。
寒冷的冬季到来,令这些快要弹尽粮绝的游击队的活动更加困难。毕竟人总是要吃东西的,游击队也不是神仙,可以不吃不喝。
这支游击队的队长卡茨佩尔决定冒一次险,去附近的村子里收集一些粮食。他拿出地图,仔细的看了一遍周围的环境。“东南边4公里外有个叫迪卡的村庄,正南边6公里外也有村庄叫贝瓦塔。”
旁边的游击队员啐了一口,一脸厌恶道。“我知道那个迪卡,村里有不少犹大猪居住!”
后世有部影视剧叫做《我们的父辈》,是以二战为题材的影视剧。
剧里的波兰游击队员相当痛恨犹大人,甚至他们能接受一个叛变的德国人作队友,都不能接受犹大人。
一战后,对于好不容易才复国的波兰,当务之急是构建民族身份认同,其中的一项主要工作就是推广波兰语,但在波兰犹大人群体中,百分之七十九选择了意第绪语作为第一语言,而选择波兰语的只有百分之十二,这不能不让波兰民族主义者怀疑犹大人对新国家的忠诚。对少数族群进行防范乃至迫害,是新独立民族国家的普遍现象,波兰也不例外。
另外,十月革命后大批犹大人逃离苏俄,根据苏俄与波兰签订的里加和平条约,争议地区的犹大人获得自由选择国籍的权力,于是数十万犹大难民移入波兰。二战前夕,生活在波兰的犹太人约达 350万,占波兰人口的10。这对波兰的经济和社会稳定造成了一定影响,甚至挤压了波兰人的生存空间。
由于宗教信仰,欧洲人都歧视和排斥犹大人,认为他们是“欧洲的吉普赛人”,所以西欧把他们驱逐到东欧,而波兰属于信仰天主教的国家,天主教对于犹大人也是歧视。因此电视剧中波兰游击队员说,“弄死犹大人就如淹死猫”。由此可见,他们对于犹大人是没有多少同情心的,甚至充满怨恨。
另外在战争时期,有传言说犹大人是苏维埃的内奸,出卖了波兰的利益。接下来苏联和德国一起瓜分了波兰的领土,这样就基本坐实了之前的传言。波兰人就从一定的歧视变为痛恨,发生了一些对犹大人的不友好行为。
当华沙城内的犹大人被德军赶出自己的家园,赶进隔离区后,周围邻居,也就是当地波兰人乘机就搬了进去,住进这些高档住宅。
当二战结束,一些幸存的犹大人回到自己的家乡,要求里面的以前的邻居搬出来,这些波兰人就找理由,开始对犹太人举起了屠刀。
1945-1946年,克拉科夫等地曾发生了至少50次谋杀犹大人的案件,被谋杀者都是纳兹屠杀中的幸存者,谋杀者施暴的目的是阻止那些犹太人重返家园。而那些在纳兹屠杀中死亡的犹太人再也回不来了,房产和财产就被周围贫穷的邻居无偿抢去。
这些事件引发了两次波兰犹大人向海外移民(被驱逐)的浪潮。进入新世纪,反犹排犹一度成为波兰加入欧盟的主要障碍。
“那我们去贝瓦塔。”虽然他们很乐意劫掠一番犹大人,可万一闹出太大的动静可能会招来德军,因此卡茨佩尔决定去趟贝瓦塔。
他们可不敢在白天行动,只能等到天黑,悄悄下山,贝瓦塔赶往贝瓦塔村。
一路小心翼翼的走了半天,远远的望见贝瓦塔村,来到村庄外围,卡茨佩尔让队伍停下隐蔽起来,自己带了两个人悄悄的溜进村子,小心的敲响了村口第一家的门。
“谁呀?”屋内传来一个有气无力地声音。
卡茨佩尔压低声音小声道。“我们是游击队的。”
“什么?!”屋子里的人吃了一惊,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不一会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爷走过来开了门。“我是本村村长,你们真的是游击队的?”
卡茨佩尔拍了拍身上背的枪。“您好,村长,我们真是游击队,千真万确。”
村长张大嘴愣了几秒,脸色变换了好几次,只是他背着屋里的烛光,卡茨佩尔并没有注意到。
缓过神来的村长赶紧把他们拉进屋里。“快进来,快进来。就你们三个人?吃饭了没?来,先烤烤火。”
卡茨佩尔被村长的热情关怀感动的差点掉眼泪。“我们来了一队人,其他人都在村外。”
村长啧啧叹道。“这么冷的天这么能让他们在外面受冻呢,赶紧把他们都叫过来,我去招呼村民们,让他们准备点热食。放心,这里不会有德国人来的。”
“谢谢村长。”卡茨佩尔不由得松了口气,吩咐一个队员,让他去通知其他人都进村。
等所有人都进村后村长也找来了几个村民,让每家每户都接待几个游击队员。
卡茨佩尔和三个队员被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