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聪的恐惧还在上升,黄梦莹再次添加柴火。
“根据最新消息,魔都那些被您吃干净就丢的姑娘们,她们和她们的家人正聚集在一起厚积薄发,听说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闹到举国皆知,听说ck的股份甚至因此跌了20,听说ck要是挺不过这关就会因此而完蛋,听说董事长还因此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您给我说说,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有谁还会记得,您这个忤逆不孝的浪子。象您这样,闯下大祸后不仅毫无担待,毫无作为,反而因为自私任性而人间蒸发的继承人。这样的您,究竟是死在纽约又或是另外一个国家,有谁会在意?”
“您猜猜,在这种大难临头的时刻,董事长床边站了多少知心人,那些知心人后面又有没有您同父异母的哥哥弟弟呢。虽说父子情分,打断骨头连着筋,但古往今来,为了宠姬导致亲儿子惨死的父亲可不止一个。而您这个罪魁祸首又是如此地不争气。”
“啧啧,古人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您说,古人所说是不是就是您现在这情况了。您再想想,如果董事长成功闯过这关,您还是继承人吗?假如他闯不过呢。”
黄梦莹每说一句,就在莫少聪心里引发一阵抽搐。
他承认,这该死的女人针针见血,句句正中要害,让他不得不怕,不得不惧。
他,莫少聪,大名鼎鼎的莫家大少爷,上亿财产的继承人没错,但是,想要取代他拥有那些财产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那些人和他们的伎俩,莫少聪从小到大都不陌生。
现在,这些人正在做什么,而父亲,他顶得过这关吗?
莫少聪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慌乱从心中涌出来,就在他简直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时,理智清晰地杀了出来,它警告自己,采用心理战术击跨人质是劫匪的一贯作为。他不能被击垮,不能顺着对方套路来。
虽然心里乱到极至,却用笑容对人。“好吧,好吧,精明能干的女士,我认输了,那么现在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做这样的事。这种既不淑女,又不高雅,臭烘烘而且令人不堪之事。是因为钱?不,绝对不是那样。”
莫少聪想起了医院那幕,能把他这么大的一个大活人,从贵族医院里悄然无声地弄出来。只这一手,需要耗费的成本就不可估量,更别提那些后续开销,比如对方又是车又出船地把自己弄到国外去。假如对方单纯为钱,完全没有必要这么麻烦。
假如不是为钱,那么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对方把他的一切摸得如此清楚,比如他的童年,还有父子之间的矛盾,
为了他,她花了那么多功夫,她到底是……
一时间莫少聪脑子里闪过太多太多,但无论如此,先要稳住对方,如果能顺便套出点有用的资料,那自然再好不过。
“钱?nono,我一分钱都没出,”黄梦莹笑了,“记得您的责任护士吗?那个总被您调戏的女护士,她是院长的女儿,您的主治疗医生的妻子。可即便这样,在这个物质横流的世界里,不光她对您想要随时随地和她尽情尽兴的想法无能为力,甚至就连他,也不能表达出对您的不满。因为您是莫董事长的儿子,ck的继承人,在魔都他们什么都不敢。”
听到这里,莫少聪的表情露出一丝不屑,就那么一丝。
一直以来,对于像他那样出生的人而言,女人,尤其是那些家境不如他的女人,无论是谁的妻子,又或是谁的女人,都没什么区别。对于他而言,除了母亲和女儿以外的女人,都只是洗干净,等待临幸的一团肉而已。所谓的拒绝和抵抗,不过是欲拒还迎的手段。
增加他快感的小乐子。
至于贵族医院里那些年轻漂亮的小护士,更是医院为他们准备的福利,因为支付高昂入院费而理所应当享受的福利。福利没有资格拒绝,没有资格回避,甚至没有资格不愉快。
她们必须为他的临幸感恩戴德,一直以来,难道不都是这样的吗?
黄梦莹一如既往地没有理会他的反应,她继续道:“但假如您离开魔都,甚至离开国境,那么一切都将不一样。离开让你不再高高再上,从而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可以唾弃,可以憎恨的人。而我,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喔。”说到这里,她笑得迷人又致命。
这笑容,让莫少聪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那么您呢,高贵美丽而且前途无限的您,为什么要这么做。”莫少聪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这种……肮脏而且令人不愉快的事,您为什么要做,为什么还要亲力亲为?”
黄梦莹没有回答,她举起一只燃烧的树枝狠狠地招呼他。
……
黑暗里,莫少聪悄悄地流泪,
极度的虚弱,极度地恐惧,让他不止一次感受到,死神就在身边。
自己失踪这么长时间了,国内有谁注意到了吗,有谁知道他深陷这处可怕蛮荒……那些昔日跟随他的人,现在在哪里?黄梦莹把他们怎么了……既然对方能够这么顺利地把他绑架出国,那么想必那些对自己忠心人,应该全都处在极端不妙的境地里吧……
父亲,他现在的状况如何……
假如父亲顶不过这关,那么他的明天要何去何从,那些早就巴不得他死的亲戚,才不会具体去追究,他莫少聪到底是死在纽约还是某个东南亚国家,还是死在美国。
他在混思乱想中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