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怒斥狂风暴雨似的袭击而来,而且绝对不给安以倩任何解释机会。
好不容易,电话那头的母亲因为缺氧而中途换气,有了短暂停顿,而她抓到了这机会,进行抗议。
“这什么跟什么啊,贼喊抓贼有这么个毁谤人法吗?而您是我母亲,能不能别人一吹风,你就下雨啊?那天的事,哪里是我要她请啊,那一顿是她们几个合计起来选来显摆的,怎么就成我的错了。我也不想去啊,可人家抬出您老人家进行威胁,不去就是不给面子,不去就是上不了台面,不去就打越洋电话告状。就冲她这手,我敢不去吗,我能不去吗?我的母亲大人,您听听群众的心声,讲讲道理好吗。胳膊肘不带这么外拐行吗。”
安以倩知道那姓朱的女人是个极品,可没想到极品成这样,强迫别人吃豪华大餐,吃完还把错误赖在她这个未成年人身上。而最让她伤心的是,自家母亲的态度,别人一说她就信。
虽然她早就知道,母亲就那样耳根极软的人。
因为太过在意颜面,所以容不得一丁点有损自己颜面的流言,所以宁可错杀三千也不肯放过一个。
听到安以倩的抗议,电话那头传来了抽气声,显然是母亲守到了刺激,正在蓄谋下一lún_gōng击。果然,一秒不到,新一轮狂风暴雨来临:“安以倩你要庆幸自己不再国内,你要在国内你妈妈我非把你那张巧言令色的嘴巴给缝起来不可……你这混蛋丫头,你妈妈我可是生你养你的母亲,居然敢这么跟母亲说话,你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你……”
“我不管你那头发生了什么,也管不着……”
“安以倩,你妈妈我再次强调一次,我生你养你不是为了你丫出来给我丢人现眼。你知道那朱阿姨是什么人吗?你在那头大宰肥羊,她就在这边闹得国内皆知,你还要不要你妈妈我过了……安以倩你知道你妈妈我这么辈子就那点在意,你怎么可能连你妈妈我最后一点需要也给剥夺了,做人女儿不可以这么无情。老天在上面看着呢。不管怎么样,债是你用嘴巴欠下的,现在你再给我补回去,你给我请朱阿姨吃上一顿,随便怎么着,把她那张嘴巴给我堵上……”
再也无法阻止地,怒火熊熊燃烧起来,安以倩大声打断母亲的话。
“请一顿,您说得倒轻巧,您知道这里时温哥华不是国内,随便请一顿要多少钱吗?你一个月才给我多少生活费,在这里一个饭盒都要12加币,折合人民币70多块哪。而朱阿姨那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请她,档次低了点,她那嘴巴照样给您全国通报。要是请高了,你不是眼睁睁地把自己亲闺女往死路上逼吗?我哪里有那么多钱买单啊,您是想我卖身餐馆,洗盘子还钱还是怎么的。可惜这里是温哥华,您闺女我只能做黑工的温哥华,一个洗盘子的黑工一天顶死赚八个加币,还不够喂嘴巴呢。就算我想洗盘子还钱,人家老板还不见得同意……”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气急败坏的吼声。
“怎么着了,你妈妈我一个月给你六千人民币开生活,你还嫌少了怎么着?你知不知道在国内供一个大学生才花多少,一个月八百顶天了。你妈妈我一个月给你这只知道消费,不晓得赚钱的累赘六千元,你还嫌弃怎么着,要知道你爸爸和我两个人,一个月才一千不到的生活费呢?安以倩,妈妈知道你从小过惯了好生活,吃喝拉撒一切都要高标准,可你哪能不能为妈妈考虑考虑,要知道你妈妈这边喝凉水都要钱呢。”
安以倩想说,妈妈呀,您自己都说那是国内的标准了,你都把我赶国外了,又不是我自己愿意到国外的。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你还事事以国内标准计算呢?
但她没有机会说出来。
电话那头母亲已经在下最后通牒了:“安以倩,你妈妈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已经把你的住址给朱阿姨了,她说最近要去找你。不管怎么样,摆平她,不然仔细我不认你这女儿,当心我上法院断绝母女关系,让你后面几年全在餐厅洗盘子过。”
说完,啪地一声摔掉电话,只留忙音给安以倩。
听到电话那头的嘟嘟声,安以倩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对着话筒凶狠地嗤牙咧嘴,“您在电话那头倒是一口一个我是你妈,您要真记得自己是我妈的话,为什么说话做事除了那长辈身份摆谱外,就没有一处象个真正的妈。有些时候,我倒觉得您连后妈都不如呢。”
她对着电话做出凶狠的表情,活象一只正在发怒的小狗。
啪的一声摔上电话,呕气地上楼休息,无论如何,母亲发了话,她就一定要做。
可是,在温哥华,中餐和法国菜一个价格,随便请一顿,至少得……而且在国外吃饭可不是只付饭钱就能了的事,除了必然和必要的餐费。你还要给服务员小费,餐费15小费。
假如她胆敢不给,不用服务员张扬,那姓朱的女人就会给她国内通报。
可要是她样样周到了,怎么也得花个千八百元。
安以倩出国留学,母亲给的生活标准是一个月六千人民币,也就是一千加币,刚刚82个最低标准的盒饭而已。也就是母亲说的随便请一顿,就能轻轻松松地把她整个月的伙食费给吃光。虽然那么多年以来,她在国内的积蓄差不多有两万,在国内同龄人中怎么也算小富婆一枚,再加上范彦诚给的那的那五万元,她现在手里差不多有一万加币。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