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着鼻子,气恼道:“下面怎么没了?狗奴才,下面怎么没了。”
愤愤不平的骂完,她招呼宫女进来,说:“本宫要沐浴,准备热水。”
“?”
宫女诧异道:“马上用膳了,这个点儿沐浴?”
裱裱忽然恼羞成怒:“让你去就去。”
很快,热水烧好,宫女调好水温后,服侍临安沐浴。
她白花花的**泡在水里,水面漂浮花瓣,露出圆润瘦削的玉肩,一对精致的锁骨。
“你们说,我身边的侍卫里,哪个最英俊,最有才华,最有趣,对本宫最忠心耿耿?”临安忽然问道。
“都挺忠心的呀,至于有趣和才华,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如果不是侍卫的话,奴婢心里就有人选啦。”
“是谁!”裱裱立刻问。
“是许大人呀,许大人模样俊俏,有才华又有趣,经常逗殿下您开心。他虽然不是侍卫,却是您招揽的心腹,而且不是读书人,是打更人,勉强也算侍卫吧。”
临安咬着唇,轻轻拨动花瓣,花瓣散开,她看见荡漾的水波里,模糊的映出自己的脸,容貌娇美,脸蛋酡红,似乎有些害羞。
皇城,王府!
首辅王贞文的书房,金红色的夕阳从格子窗外照射进来,年过五旬的王首辅批完折子,把它们通通扫到角落。
然而铺开一张宣纸,压上镇纸,提笔书写这时,王大小姐捧着一碗枸杞参汤进来。
王首辅没理会,趁着一股意气养在胸膛,落笔书写。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王小姐把参汤放下,凑过来一看,久久无法挪开视线,喃喃道:“爹,您写出一首传世名作。
“您这首诗问世,必定满朝震惊。”
作为一个女文青,鉴赏能力还是有的。王大小姐被这首诗里的气概折服。
王首辅摇头,端起参茶喝了一口,舒畅的吐息:“这可不是我写的,是那位新任会元写的。你今日不是去过贡院么,没见到?
“据说是一表人才,罕见的美男子。”
“女儿没见到,女儿就是瞎凑热闹而已。”王大小姐矢口否认,目光频频望向桌面。
“当年把诗词重新搬上科举,为师是花了一番心血的,阻力重重啊。”
王首辅指头点在纸张,笃笃作用,笑容畅快:“而今出了这么一首佳作,为父扬眉吐气了,也算对得起天下读书人,对得起先辈,没让诗词瑰宝彻底没落。”
杏榜出来后,许新年的这首《行路难》在阅卷官们传扬出去,闻者击节叫好,热血沸腾。
再过几天的酝酿,这首诗就会传遍京城,广为传唱。
“听说那位会元是云鹿书院的学子呢。”王大小姐“不经意”的说道。
王首辅沉吟片刻,感慨道:“可惜了。”
朝廷文官排斥云鹿书院的读书人,他作为首辅,文官表率,在这方面是不容退步的。
许新年越有才华,王首辅越警惕,越不会用他。
“爹!”
王小姐一边帮忙收拾折子,一边说道:“女儿想在府上举办文会,邀请京中有名的士子参加,得以您的名义召集。”
文会发起人必定是德高望重之辈,王大小姐没这个资格。不过,她在府上举办过许多次文会,都是以王首辅的名义召集的。
春闱刚过,举办一次文会,合情合理。
王首辅颔首道:“好。”
清云山,云鹿书院。
夕阳的余晖中,官道上,一骑飞奔而来,扬起尘埃漫漫。
马匹在山脚停下,穿着儒衫的学子跃下马背,手里拿着一份名单,飞快的奔向山顶。
“喜报喜报”
他一边高呼,一边狂奔,很快进入书院。
沿途不断有学子闻声出来查看,出口询问,报信的学子一概不理,直奔大儒张慎的书屋。
听闻动静的张慎早已等待在书屋外,脸色镇定的看着报信学子。
“读书人要有静气,大喜大悲都不能动摇心志。”
提点了一句后,张慎露出笑容:“看你神色,想来这批参加春闱的学子,都中贡士了。”
“先生,何止是中贡士。”报信的学子兴奋的高呼:“许辞旧中了会元。”
张慎以为自己听错了,沉声道:“会元?!”
报信学子用力点头,“这是杏榜提名的书院学子名单,许辞旧确实是会元,千真万确。”
张慎激动的夺过名单,上面写着本次参加春闱的书院学子的名字,以及排名。
最前头的是许辞旧,第一名,会元。
张慎看着名单,半天,突然“嗷唠”一嗓子,吼道:“院生中会元了。”
报信的学子目瞪口呆。
很快,院子赵守,以及两位大儒被惊动了,以吹牛逼**,无视距离,出现在张慎的书屋外。
头发花白,邋里邋遢的院长赵守,率先问道:“当真?那位学子中了会元?”
“许辞旧!”
张慎自豪道。
赵守皱着眉头,想了想,恍然道:“是那个吵架没输过的学子?”
“这说明他口才无双。”张慎说。
“恭喜恭喜!”
李慕白和陈泰既高兴,又酸溜溜的。
云鹿书院的学子中了会元,自然是高兴的,书院里每一位先生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