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许七安当即传书:【我会把地书碎片暂时交给大哥,嗯,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处理。】
不给楚元缜问话的机会,迅速结束私聊。
唉,做人还是要诚实啊,少在网上吹牛皮,一不小心就被架着下不来台许七安由衷感慨。
另一边,许府。
许平志收到府上传来的消息后,立刻赶回了家,现在黑着脸,坐在椅上,一言不发。
“老爷你快说说这个孽子,赶紧让他辞官。”婶婶哭闹道。
“陛下用的是阳谋啊。”许平志叹息道。
要么从翰林院滚出去,要么去打仗,前者前程尽毁,后者九死一生。
许平志是经历过山海关战役的,知道自己当初能活着回来,纯粹是靠运气。北方战事肯定不如山海关战役那般凶险激烈。
可许二郎也不是武夫,在战场上缺乏保命手段。
许新年坐在一旁,沉默的不说话,他已经挨过大哥的打,没必要再挨父亲的打。
一家人愁云惨淡。
婶婶抽抽噎噎不断,许玲月软语安慰。
“我看大哥刚才出去了,肯定是想到法子了,娘,你先别急,等大哥回来再说。”许玲月柔声道。
“也只能等大郎的消息了。”
婶婶擦拭着泪痕,频频看向厅外,患得患失道:“可大郎能有什么办法?他已经不当官了,还得罪了皇帝。”
许平志脸色阴沉,不说话。
这时,他们听见外头传来许铃音清脆稚嫩的声音:“大锅~”
一家人霍然转头,看向厅外,果然看见许七安大步返回,一脚踢飞迎上来的妹妹。
许铃音顺势飞进一旁丽娜的怀里,她开心的娇笑起来,表示腾云驾驭的感觉很有意思。
许七安用的是巧劲,过去,兄妹俩一直都这么玩。
“大郎!”
“大哥!”
厅内的一家四口同时起身,看向许七安。
婶婶急切道:“大郎,你有没有想到办法让二郎不去打仗?”
许七安微微摇头,“陛下钦点,如何拒绝。”
见婶婶美艳的脸庞难掩失望,见许二叔脸色瞬间黯淡,他不疾不徐道:
“不过,魏公答应我会照拂二郎。而且,人宗的记名弟子楚元缜也会随军出征,他与我,与二郎关系极佳,答应我会好好保护二郎的。”
“老爷?”
婶婶朝丈夫投去问询的目光。
许二叔露出笑容:“有魏公照拂,二郎安全无虞。而且,楚元缜堪比四品高手,能御剑飞行。即使遇到危险,也能很好的保护二郎。”
婶婶一听,连丈夫都这么说了,她顿时安心不少。
抽噎一下,道:“多亏了大郎。”
每逢战事,除了调兵遣将,征调粮草等必要事务外,相应的仪式也不可缺。
朝廷会让司天监择出吉日,而后祭天、祭地、祭祖,此为三祭。
三祭规格严谨,分别在不同的吉日,由皇帝带着文武百官举行。
要随军出征的士卒、将领,也会在这一天进行祭祖。
子孙上战场,祭祖是必不可少的。
许家的祖坟在京城外一处风水宝地,是请了司天监的术士帮忙看的风水。当然了,京城大户人家基本都会请术士看风水。
人人的祖坟都是风水宝地
许新年和许七安兄弟俩,现在是许族的金凤凰,核心人物。
翰林院许二郎要出征这么大的事,几乎全族的人都来了,其中有两位白发苍苍的族老。
一位族老身子骨还算硬朗,瘦瘦高高,就是白发有些稀疏。
另一位头脑已经不太清醒,目光有些呆滞,却白发苍苍,甚是茂密。
主持完祭祖仪式后,白发苍苍的族老感慨道:
“当年其实没人相信司天监术士的话,京城就那么大,哪来那么多风水宝地。不过是讨个吉利罢了。现在看来,这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不然也不会接连出两位人中龙凤。”
周围族人们笑了起来。
这时,年老昏聩的那位族老,颤巍巍的在人群里搜索,嘴里喃喃道:“大郎在哪里,大郎在哪里?我们许家的文曲星在哪里?”
许平志拉着许二郎靠过去,笑道:“老叔,咱们许家的文曲星是二郎,武曲星才是大郎。”
族老浑浊的眼睛盯着二郎,看了半晌,不停摇头:“不,不是你,你不是大郎。”
“他当然不是大郎,都说了他是二郎,是我们许家的文曲星。”边上,族人大声解释。
族老不理,自顾自的在人群里搜索:“大郎,大郎在哪里?”
许七安只好走过去,笑道:“阿公,我是大郎。”
族老眯着眼,仔细的审视着他,也露出了笑容:“是大郎,是大郎,是我们许家的文曲星。”
这位族老的儿子,在旁尴尬的解释:“以前总是和爹说大郎的事迹,他听的多了,就只记得大郎了。”
皇宫,御花园。
魏渊坐在凉亭里,指尖捻着黑子,陪元景帝下棋。
杀了老皇帝几盘后,魏渊淡淡道:“听说皇后进来身体有恙?”
元景帝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入秋了,许是着凉了吧。朕忙于政务,一时冷落了皇后,魏卿替朕去探望一下皇后。”
魏渊起身,作揖退下。
凤栖宫的路,他走过无数次,这一次却走的格外慢,明明路的终点有他最在意的人,可他却害怕走的太快,害怕一不留神,就把这条路给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