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子本想说周甜甜毕业之后回来开厂子了,可是被妻子拽了一把,老爷子也反应了过来。
他这个侄儿以前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搬走这十多年了音讯全无的,今天怎么会突然跑来?
就那两口子的抠门劲儿,还带着不少东西?要说妻子多想也没错儿。故而周老爷子也就没再吭声。
周安海提起周甜甜,可周家这边都没人接茬,他也不好再往下说了,只吭哧吭哧的又说了点儿闲话。
见周家众人都不怎么热络,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只能一再念叨周二爷病了,想哥哥嫂子,想家里这些人。
周安海夫妻坐了一会儿,实在是没什么话题可聊,俩人很是无奈,于是起身告辞。
周老爷子也没说留他们在家吃饭,只跟周老太太说,让给周二爷那边带点儿吃的回去。
这些在周家自然现成,不说卖店里什么都有,这几天家里客人不少,谁来了不带点儿东西?
周老太太给划拉了不少吃的用的,是周安海他们带来的两倍还不止呢。
“安海啊,你大伯也是八十来岁的人了,现在轻易不敢出门,这大老远的也没办法去看看你爹。
这些东西你带回去给你爹吃吧,唉,就算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
你们两口子要是不忙的话,得空就来坐坐。”周老太太把东西塞到了周安海手里。
周安海一看就为难起来,“大伯娘,你看这多不好啊?
大过年的我来看看大伯,这咋还能往回拿东西呢?”嘴里说着不好,可到底也没松了手。
“你带来是给你大伯的,这些是我们给你爹的,不一样,给你们就拿着吧,自家亲戚客气什么?”
周老太太笑笑,很是热情的把塑料袋子提梁又往周安海手里塞了塞。
周安海夫妻俩一看,也是没辙了,只能起身往外走。
“大伯,大伯娘,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路上远,晚了没车。以后我们再来看您。”
“安国、安泰,你俩出去送送。”周老太太示意二儿子和四儿子出门送一下。
周安国、周安泰两人跟着出来,一路送到了门口,周安海似乎还有什么事儿,回头又问了句。
“二哥,不是听说甜甜开了个厂子么?”
周安国一听就笑了,就说周安海这两口子无利不起早,怎么会好心来拜年,原来是惦记着这个呢。
“你这是听谁说的啊?那是咱东岗政府还有参场合办的,甜甜以前就是在里头管管事儿。
她这不结婚了么?年后就跟着彦哲去首都,这边的事情就不管了。”
周安国是什么人啊,既然看穿了周安海的意图,自然是三言两语就把周安海给打发了,才不肯让周安海他们去赖上小侄女,给小侄女的厂子惹麻烦呢。
周安国都这么说了,周安海还能说什么?只尴尬的咳嗽两声。
李氏倒是有心再说两句呢,却被周安海给拽了下。“走吧,时候不早,再不走赶不上回去的车了。”说着,夫妻俩便离开了周家。
周安国兄弟下互相看了眼,摇摇头,“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还以为他们这是良心发现了呢,原来是知道甜甜有能耐,想来占便宜的。”
此时周家东屋里,林芳也忍不住开口说话了,“爷、奶,你们可别听堂叔他们的,他俩那是糊弄人呢。
我昨天回娘家就听说他家的事儿了,回来没跟家里说,大过年的不想爷奶闹心。”
林芳的娘家跟周秀荷家挨着,周秀荷是周安海的姐姐,这些年他们有来往,林家也知道一些。
“堂叔他们搬去小山住了几年,还是不务正业成天好吃懒做,跟邻居还有李家都闹的乌烟瘴气。
后来在小山呆不下去了,才跑去抽水那头给人家看参。”林芳就把她听来的事情都讲给家里人听。
“山上看参多挣钱啊,还有好处赚,他们在山上看了几年参,挣了些钱,就在抽水安顿下来了。
就堂叔那德行的,你们也知道,手里有几个钱还能消停了?
倒腾这个倒腾那个,挣点儿钱又都折腾进去了,没招儿了才又种参。”
“他家那个闺女翠翠也不是啥好人,初中毕业没多久,就跟他们村儿里一个男的搞一起大了肚子,没办法就嫁了那人,现在孩子都挺大了。
永汉也是,初中毕业了就在家里闲着,成天好吃懒做。
永国更不用说,就跟着一些地痞混,能有什么好儿?
这几年虽说棒槌不如以前行情好,可一家三个壮劳力,老老实实干活日子还能差了?
干活不想出力,就想着天上掉馅饼,能过好么?”
“我猜他们这是知道了甜甜开厂子的事情,这是想着来套近乎,想办法把他家那俩儿子安排到厂子里干活呢。
爷,你可别心软啊,这事儿不行。甜甜开厂子,咱家、蒋家、韩家,也都没说是往里安排个亲戚什么的。
咱知道甜甜不容易,不给她找麻烦。哪里还轮得到他们占便宜啊?”
林芳这人说话做事干脆爽利,颇有点儿周老太太当年的风范,也不管老爷子高兴不高兴,反正噼里啪啦的都说了。
“对,这事儿永平媳妇说的没错儿,刚才出了门,安海就问我是不是甜甜开了厂子。
让我几句话给打发了,没理他。”正好这时候周安国兄弟俩进门,又说起了门口的事情。
到了这会儿还有啥不明白的?这就是周安海两口子知道老周家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