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局’,一个‘相位’,一个攻心一个务实。
蔡卞无动于衷,道:“章子厚的性格,其实是我羡慕的。百无禁忌,不惜自身。苏相公无需多说,静等着官家的旨意吧。”
苏颂见着,眉宇有些烦躁。
这才第二天,就来了这么个大麻烦。一旦清算司马光,不说牵累多少人,朝野必然会再次掀起激烈对抗,士林间,对‘新党’的攻讦会如同潮水,更加汹涌澎湃。
苏颂看了眼门外,似乎等待黄门来,淡淡的道:“你们这么做,对新法推行毫无益处。”
蔡卞跟着看过去,道:“‘新法’本就逆水行舟,遇到礁石,只能破开,而不是躲避。否则水下的暗礁看不清,我们只有倾覆一途。”
韩宗道神色意外,蔡卞的态度比昨天变化太多,不在软绵绵的,坚定了不少。
是因为官家的病重昏迷,给了蔡卞压力吗?‘新党’着急了?
苏颂见劝说不了蔡卞,神色沉吟。
随着‘新法’复起,‘新党’的能量在逐渐释放,随着机构的运转,权力正在得到扩张,苏颂等人面对的压力越来越大。
韩宗道应该是最能体会的,在开封府,除了日常事务,涉及‘新法’,基本都被府丞曹政一手把控,他根本插不进去手,被边缘化了。
不多久,一个黄门走过来,进了门,抬手与苏颂等人道:“三位相公,官家传话:司马光一事,以事实为依据,以律法为准绳,实事求是的处理。”
苏颂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心里复杂难言。
韩宗道默默摇头,司马光做的的太多,太过,留下这么多把柄,他们想要维护都找不到充足的理由。
偏偏,朝野绝大部分人认为他是‘贤臣’,奉为圣贤!
朝廷要是翻开旧案,严肃处置,怕是不知道要惹来多少麻烦,多大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