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现今天下不靖,贼盗四起,人人自危,加之曾经战乱数百年,而现在彻底平定统合,亦不过才三十余年,故而各地武风极盛,四处武馆皆颇为兴旺。
而江都城内有着十多间武馆与道场,但若论规模威望,则首推由扬州第一高手,“推山手”石龙亲自创办的石龙武场。
此次柳月清一行人前来,正是为了石龙,不止为了身为先天高手的其人,其名,其势力,更为了其手中之旷世奇书!
那在秦汉隋之前,在夏商周之前,上古先民起源,炎黄二帝时期,‘帝师’广成子所学,所悟,所著,道家宝典“《长生诀》”!
………………
近十年来,石龙已罕有到场馆治事,一切业务全交由弟子打理,但因武场任挂的是他的名字,所以远近慕名而来者,仍是络绎于途。
而石龙的内功练气,外功古武,均臻达第一流先天之境界,威震淮南,声威赫赫,若非如此,如何能数十年来盛名不衰耶?
此人天性好道,独身不娶,现一个人居住于城郊一所小庄园里,平时足不出户,由徒弟定期遣人送来所需生活用品,只终日埋首专研,于不久前意外所得之玄书,由甲骨文所书之秘不可测的道家宝典。
是夜,万籁俱寂,圆月高悬,繁星照射大地。
庄园深处,书房之中,石龙盘坐在软塌,耳畔边听着寂静的郊外田间,那声声蛙鸣悦耳,寥寥虫音回旋,不知为何……心下却总是显得有心绪不宁……
放下手中由玄金线织成,水火难侵的秘书,石龙只觉自身现在着实静不下心,无法继续破译这古字了,只得暗叹一声,或许自己真乃福浅缘薄之人吧……
当下披上外袍,穿上布靴,便欲往院中走走,吐一口浊气,散一散自身沉闷郁积的心情。
就在他刚将秘书锁与床头小柜中时,忽的……“谁!”石龙猛的一转身,看向远处房门。
不知何时,房门竟已大开,门口静悄悄的站着六人,正静静淡淡的看着他。
石龙心下顿时一惊,只觉背心立时侵出一片冷汗,这几人走得如此之近,还不知已站了多久,若是心有杀意,只怕自己早已身首异处,不尤后怕不已……
‘这世间竟有此等人物,此等妙法?’石龙只觉自身万分震惊,分寸顿乱,当下只得一拱手,看向各具威势的六人。
“不知诸位深夜前来拜访某,有何事哉?”
就见门口一人缓缓踏入门内,似缓实急,一步步踏近他身周,整个人的身影在他眼中无限的放大,随着靠近……
石龙眼中,这头戴莲花冠的身影渐,渐开始充塞他的整个天地,恍惚间,他的眼中倒映出,世界从无到有,生物从一点到无数别类,出现万事万物的发展轨迹,出现一种煌煌大势!
“轰!”这大势骤然爆发直透他的心头,在石龙心中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
石龙一个哆嗦,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心中大惧,只觉眼前之人恍若天敌一般,有一种大恐惧压在心间,顿时明悟,心下立时一片哀然……
‘这是被此人以精神,种下了心念种子,以后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潜意识催动下,我也不得不去了……还会渐渐改变我对此人的思想……’
石龙心下闪过一丝恐惧,吞咽一口唾沫,立刻单膝跪地,抱拳恭声道:“先生,石龙愿为您效犬马之劳,从今以后刀山火海在所不惜,不知先生有何吩咐。”
石龙恭敬低头好半晌,也不见得回应,心念一动把头稍抬,正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心下立时一惊,赶忙低下头做谦恭状。
这时,耳畔才传来声音回荡,“我乃圣极宗之宗主,当代圣帝,这五位是我门中长老”
“从今以后,你也是我圣极宗长老了,归入我之麾下,且记得用心做事,万不可三心二意,不然……”这身穿青白道袍之人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石龙却是心下了然,只觉背心一凉,顿时接道:“属下万万不敢,从今以后必以宗主马首是瞻,万死不辞。”
身穿青白道袍的年轻人,双眸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笑道:“既如此,起来吧,以后用心做事便是,我自不会亏待了你,日后封侯拜将亦有可期之日。”
“那烙印你不必管他,只是小小一点手段,过段时间自会消失,不会过犹不及,只望你莫忘忠心。”
“是,宗主,属下必不会然您失望。”石龙嘴上答道,心里却是暗暗叫苦‘圣极宗不就是邪极宗,天邪道吗,还封侯拜将,这是要造反啊!’
心下却知已然上了贼船,定是万万下不得了,只得暗暗叹息……
抬头看那宗主却听他道:“听闻你得了世间奇书之一的《长生诀》,不知可否借与我一观?你且放心,待我稍有所悟,自会还与你。”
石龙只得去床头取过那书,呈与宗主,心思念头百转,却被心内烙印死死拴住心神,不得他妄想,只得暗暗叫苦。
空气静了片刻,夜深中甚至针落可闻。
忽的,见那手抚玄金丝所织秘策的宗主,抬头看向石龙,笑道:“石长老,我们可就在你这里先住下了,待明日起,我便传你天魔策一卷。”
“以后,凡入我圣极宗为长老者,皆同此例。”说罢,看向身后白衣秀士。
白衣秀士虚行之上前笑道,“属下谨记。”
“嗯,都过来坐下吧,我等商量商量,理出一个三年潜伏方案,便各自静候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