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儿斜照下,卫贞贞首先清醒过来,深呼吸一口气,淡雅道:“阁下莫非就是慈航静斋当代传人,师妃暄,师小姐?”
寇仲被此言一激,回过神来揣摩说道:“莫非师小姐认识我等?天下之大,不知师小姐怎地知道我等音容笑貌?”
徐子陵收起脸上呆若木鸡般的神情,思索着说道:“莫非师小姐对我圣极宗极为了解?”
三人一唱一和之间,开始缓缓起身…………
寇仲三人各自立定仰首,望向大雄宝殿之顶。
师妃暄并没有向他们瞧来,丹红的唇角飘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檀口微启轻轻的道:“听闻贵宗圣帝于两年前突然出现,于两年前降服四支余脉,于两年前在江南崛起。”
说到此处,师妃暄语音转寒,语气微冷道:“同样是两年前,洛阳城郊,白道圣地,净念禅院遭人血洗,二百三十三位师傅惨遭杀害,死状极其残忍。”
“又这两年,世间渐渐开始流传各种曾经,存于关陇士族手中之珍宝,尤其以‘越国公’杨素曾有之宝为最,而其源头,正是东南。”
“你们怎么看待这些事情呢?”
甜美柔声的细语渐渐淡去,而留于寇仲三人心底的印痕却越来越深,充斥心头,几至不敢置信之际。
此事江湖传扬极广,各种消息漫天飞舞,难辨真假,不过其中共通的一条是,凶手只有个人,单人独骑击杀了一位宗师,四位一流先天,二百二十八位武功已至巅峰的二流好手,简直难以相信,不可思议,此凶手可谓是堪称丧心病狂!
所以此时此刻,寇仲三人愣在当场,僵于原地,往昔一幕幕于脑海闪过,一个个以往忽略而没在意细节纷纷回想起……
简直难以置信、不敢想象、不相信平时和和气气,清净淡雅,仿佛清泉流水一般的先生,他们的宗主,当代‘圣帝’,或许竟真的曾于两年前,干过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奇事……
师妃暄令人神魂颠倒的秀眸,深深地凝视了三人片刻,“看来三位什么也不知道呢。”
在修长和自然弯曲的眉毛下,明亮深邃的眼睛更是顾盼生妍,配合嵌在玉颊的两个似长盈笑意的酒窝,肩如刀削,蛮腰一捻,纤秾合度,教人无法不神为之夺。
她的肤色在月照之下,晶莹似玉,显得她更是体态轻盈,姿容美绝,出尘脱俗。
她那对射出采芒的秀眸,在他们脸上来回扫视几遍后,悦耳清音再次响起:“既如此……妃暄也不想为难你们,几位就此速速离去吧。”
“日后自有再会之期。”师妃暄双眸深深,带着一丝神秘莫测静静注视三人。
自她现身桥上,所有主动全掌握在她手里。而扣他们只得处在极为被动的下风处。
其说话深合剑道之旨,有若天马行空,教人难以捉摸,防不胜防。
几个回合语言交锋,寇仲三人竟是完全没有出言之机。
形势比人强,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交汇略做交流,当下寇仲出声道:“那师小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等这就告辞!”
话罢,体内‘哼哈二音’一发,拔身而起,两道身影紧随其后,踩着屋顶琉璃瓦片,极速向远方而去……
师妃暄沐浴着月华,看着听着风吹林海打沙声,静静屹立,良久……
忽的,大雄宝殿中的老僧走至门口,双手合十,静静看着殿前广场,轻声道:“为何不留下几位圣极宗的施主呢?”
“两年前的血案元凶,现在还没有证实何为元凶,现在还无需动他们。”婉转悦耳的声音答道。“且圣极宗,玄衣会,以及沿海许多与其千丝万缕的帮派联系紧密,不宜轻动。”
“待我日后见过圣极宗主……”
看着林海,师妃暄心中思量“虽世间已然开始渐渐大乱,各处时时都有奇事发生,可这一系列的事实在不简单,她的直觉告诉她,圣极宗主有问题……”
………………
星辉洒洒,夜幕深沉,凉风习习,徐徐吹送而来,吹的山间树海沙沙作响,三道身影就如此静静立在寒山寺外,距离三百米的山崖上。
静静注视,良久……
寇仲回过味来,毫不掩饰的赞道:“世间竟有此天仙化凡之人,实是我生平仅见……”
徐子陵叹息道:“那仲少,之前面对她时,你又为何又不说。”
“我怕她认为我轻薄于她,是个登徒子。”寇仲苦笑。“若是……”
“好了。”卫贞贞突然出言打断道:“此女明显是为我圣极宗而来,她乃佛道两派共推之代言人,前来此地定然所图非小,我等还需小心戒备此女才是。”
徐子陵静静站立崖边看着山涧,默然道:“此女有以慈航静斋等佛门各支,无数佛徒的支持,还有以楼观道为首的天下道门相助,其势已成。”
伸手接住一片山风拂来的叶子,徐子陵继续道:“她一直于天下四处寻找真龙,此次带着不善之心前来,恐怕难以善了……”
寇仲伸手揉了揉额角:“是极是极,看此女之模样,显是功力极深,怕是已然纳天地之心为己用,入了宗师之境,不可力敌。”
“且刚才那老和尚也不简单,真乃万幸,没有与其动起手来,不然今晚……我们不见得能安然离开……”
卫贞贞俏脸一板,杏眼一瞪,手叉着腰道:“还不是你俩节外生枝,特别是你,寇仲!”
卫贞贞美眸一横,更显娇俏,气鼓鼓道:“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