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往前一凑,眼睛弯弯,掩嘴娇笑,在柳月清耳边道:“师叔,人家其实一直觉得你好无趣哦。”
如麝似兰的沁香环绕,呼吸可闻,绾绾掩嘴娇笑,神态迷人,小女孩般娇嗲:“崇敬的汉王殿下,男子十六成家已是常事,殿下如此位高权重哩,又已过双十之龄,不会还是守身如玉吧……”
静静凝视着绾绾那充斥眼前,精灵般秀丽的玉容,眼中仍然澄澈如明湖静而无波。
微微一叹,柳月清却是不答,只说起一个典故来:“我虽不太喜佛典之说,但亦只得承认,释迦之言亦是有理的……”
“二十四章经中佛言:财色于人,人之不舍。譬如刀刃有蜜,不足一餐之美;小儿舐之,则有割舌之患。”
《二十四章经》中,佛说:色如把蜂蜜涂抹在锋利的刀口,小儿忍不住去舔,就有割舌之危。
又笑道:“而我道家修行,亦有童男童女之说,不是世俗之中的童男童女,不在身,在乎心。”
“心灵一动,有了**之念,先天精气就化为后天浊精,人也就不是童子了。”
柳月清声线淡淡清朗道:‘’我自小喜练武,除了武与道外,再无他物,炼各种道家吐纳,镇定精神,元神稳固,前辈同道因此都说我天生是修道的真种子。”
“而那个时候,正是青春懵懂,容易冲动之时,我有许多师兄,师弟,师姐,都过不了这一关,心中产生情欲,自毁长城。”
“所以色欲之事,色念之心,实乃人之劫也。”
绾绾黛眉微蹙,在柳月清脸旁做乖巧状,巧笑倩兮道:“可师叔,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人岂不是少了许多之乐趣么。”
随即对着柳月清耳珠吹了一口气,娇声柔柔说:“而且师叔,你这样下去,就渐渐没有人性了哩,不是很悲哀么……”
赤足轻轻一点地上砖石,白衣精灵就此飘远,婷婷而立抚弄青丝,绕指而柔。
柳月清微微沉默:“修炼自有大乐趣,能魂融天地体悟乾坤,观天地之奇妙,鬼斧神工之韵味。”
“而独酌清酒泛舟于江河,淡淡清清听弦乐,随心所欲行世间,宁心静气我是我,这样不好吗?为什么要找一个烦恼在身边?”
“你既天资卓绝,亦是道家童女,又何苦做这烟视媚行之态……”
“你需小心,若有朝一日作假成真,则在不可得大自在,大乐趣,难窥天地真秘。”
绾绾婉绕青丝的青葱玉指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恼意,甜美的声音微冷,嗔道:“师叔!你就接着一辈子做你的道士吧!”
“已后天下一统连个皇子都没有哩,看你怎么办,看你那时候事物缠身,还能不能这样陪你的大乐趣,大自在!”
说完此番话,绾绾玉足轻轻点地,迈入池塘轻踏水波,风吹而来,涟漪阵阵,不染一丝杂尘白雪般的长衣迎风往后飘舞,踏波而行。
越池波,至院角,飘至屋檐,婠婠像在施演天魔妙舞,配合其无懈可击的花容体态,探指迈步,无不充盈舞蹈的动人感觉,而每个动作均妙至毫级,奇美如画……
未做答复,静静屹立的柳月清微微带笑,如孩子般干净清澈的眼眸,纯净欣赏着国色天香的无尽美态,目送绾绾幽幽化入夜色中……
………………
岭南,郁林郡,宋阀。
宋阀,宋家之山城,位于郁水河流交汇处,三面临水,雄山耸峙,石城就由山腰起依随山势磊阿而筑,顺山婉蜓。
主建筑物群,雄踞于山岭间开拓出来的大片平地上,形势险峻,有一夫当关的气概,君临附近山野平原,与郁林郡遥相对望,象征着对整个岭南区域的安危与主宰力量。
其群山萦绕,郁水环流,崎岖险阻,万夫莫开,纵使有数万精兵,亦难有用武之地。
沿郁河还建设了数十座大货仓和以百计的大小码头,码头上泊满大小船舶,河道上交通往来不绝,繁荣兴盛,极为壮观。
于亭台楼阁、花木林园中穿插,来到位于山城尽端,磨刀堂入口的院门外。
一身劲装、英风凛凛的宋玉致,如云的秀发瀑布般披散玉肩雪背,眸子像宝石般闪烁着精光,充满了阳刚的美态。
这女子乍一看似乎长得不是太美,或者是因为她的轮廓给人一点阳刚的味道,可仔细瞧来,细细观看之下。
其皮肤雪白里透出健康的粉红色,气质高贵典雅,腿长腰细,明眸皓齿,所有这些条件配合起来,竟形成种非常独特的气质。
宋玉致疾步走进院门,门后是一道横越池塘花圃的曲廊,沿廊前行,左转右曲,放眼四方,绿荫遍园,步移景异,意境奇特。
曲廊尽端是座六角石亭,恰是池塘的中心点,被石桥连接往环绕庭院一匝的回廊处。
石桥宜指另一进口,隐见其中是另一个空间,古树参天,茂密硕壮,生气勃勃。
穿过石亭,过桥登廊,通过第二重的院门,眼前豁然开阔,尽端处是一座宏伟五开间的木构建筑。
一株高达十数丈的槐树在庭院中心气象万千的参天高撑,像罗伞般把建筑物和庭院遮盖,在阳光照耀下绿阴遍地,与主建筑浑成一体,互相衬托成参差巍峨之状,构成一幅充满诗意的画面。
宋玉致放缓脚步,登上牌匾刻有‘磨刀堂’三字的建筑物的白石台阶。
磨刀堂里面空间偌大,一人背门正立在堂心,身上不见任何兵器,体型像标枪般挺宜,身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