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苏苒之对此还是深感抱歉。
“我再次向天问长道歉,敢问一块测灵石价值几何,亦或如何得到,我定会补偿给门派。”
掌门见她此举仿佛是要跟天问长划清界限,正要皱眉。
但大暂时不要紧,既然你已测过资质,那么便安排屋舍吧。你与丈夫住在天问府的乙字六院,如何?”
住在天问府,这是内门弟子的标志!
苏苒之错愕的看向大长老。
易容后的她眼尾微微下垂,配着下压的唇角,这个眼神比此前平白多了几分可怜和……卑微。
大长老原本听到她还有个丈夫,还想试探一下他们是不是苏苒之和秦无。
在见到这个眼神后,当下肯定苏苒之不会有这样的神色出现。
苏苒之知晓,大长老这句话虽然是商量的语气,但并没有给他们提出意见的余地。
他俩只能跟着唐照去领了一枚内门弟子的身份玉牌。
顺道还给秦无领了一枚刻着苏苒之所化之名,但是却比她那个小一圈的玉牌。
当初秦无很想突破踏仙途境界,就是为了给妻子领一枚如此模样的玉牌。
这样她就能住在天问府,而不用再去干活儿赚评分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得到这枚玉牌的人居然成了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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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唐照带着两人远走的身影,大长老神色间多了一分思忖。
李长老让陈若沁先回去歇息,待此处无其他人后,才问:“怎么如此轻易就给出一枚内门弟子身份玉牌?她身上水行气息浓郁,能不能自主踏仙途都不好说……”
更别提如果唐照所言是真,那么苏苒之就算修炼几辈子,可能都修不到灵满则溢的境界,更遑论踏仙途了。
他觉得,没必要把资源耗在一位踏仙途无缘的弟子身上。
但大长老到底年纪最大,李长老对他还是十分敬重的。
因此,在大家走后才问出心中疑惑。
掌门对所有不正常之事都觉得是机缘:“咱们门派所有的典籍中,天赋最强的那位没能成功踏仙途不说,也只有三丈长的影子。她这个所有角度都覆盖……”
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给最特殊的弟子以特殊对待,好像也说得过去。
要不是门派只剩下一枚测灵石,不能再被损坏,他都想再见识一下那等场面。
大长老则斟酌着道:“我之所以让她进入内门,因为我想到了一件事。”
李长老:“愿闻其详。”
“我拜入门派的第三年,恰逢上一任方掌门失踪第一百二十年。曾有幸跟大师兄去菜园附近祭拜过方掌门。”
他口中的那惊才绝艳的大师兄,就是现在菜园的胖管事。
不过,当时的胖管事不仅一点都不胖,而且循规蹈矩、姿态俊逸、待人儒雅。
再加上修为不低,在外门中很受欢迎。
大长老设置了一层隔音结界,把当晚的事情娓娓道来。
那会儿,大师兄已然到了‘半步灵满’的境界,而大长老还是个刚引气入体的小弟子。
按理说两人绝对不会凑一起才对。
大师兄前几日梦到了方掌门,以为方掌门在底下寂寞,想着趁夜色出门给方掌门祭拜一番。
原本大师兄是要一个人去的,但好巧不巧,大长老那晚拉肚子,他提上裤子出来,便在茅司门口遇到了准备翻墙的大师兄。
大师兄当时跟大长老还不太熟,担心他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
当年的大师兄为了不崩自己‘循规蹈矩’的名声,就威胁大长老跟自己一起走。
两个外门弟子便一起偷偷溜出大院。
掌门人祠堂没那么好进,两人就选了个地儿,在如今菜园的地方,悄悄祭拜了方掌门。
他们诚心祭拜一晚上,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大师兄站起来,腿麻之余,不小心一个趔趄摔倒。
这发现面前埋着一页黄纸。
挖出来后,上面记载的是方沽酒最放心不下的亲妹妹。
大长老说:“那张纸被我和师兄看过后,当场就碎了。跟从墓中挖出来的上百年的东西一样,容易坏的很。上面写得正是方前辈年幼时,曾有一位符师来家中,用测灵石给妹妹测了天资后,便把她带走修行了。”
李长老皱眉:“符师的天资测量与修士不同吗?”
“善!天资顶尖的符师,其测出来的阴影是以测灵石为中心,向外扩散的。”
大长老说完这句后抿了抿唇。
根据那张纸所言,天资顶尖的符师用测灵石时,其阴影会绕测灵石一圈,形成一指宽的环形阴影。
而苏苒之那个……大长老当真不敢乱下定语。
如果真的以阴影来推断资质,那苏苒之得好到啥地步?不用再去画符,而是写什么,什么都能成真吧?
当然,对此大长老只是哂笑一番。
他并不觉得世间有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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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是在修炼到一百岁的时候,得知此生天赋不够,白日飞升无望。
他并没有自怨自艾,而是去钻研别的东西,符咒、占卜都学了点。
当然,大长老在此方面的造诣,自然不如实打实的卜师和符师厉害。
毕竟术业有专攻。
修炼至大成的卜师和符师,可以直接沟通天地,根本不需要修炼。
以天地认可的凡人之身作为献祭,借天地之力为己用。
相反,若是他们修炼了,引气入体了,那就算破坏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