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算是秦无回了天问长,她也能远程跟秦无联系。

苏苒之甚至想,若是自己修为足够高,能像上次见城隍爷一样,直接意识出窍,出现在秦无面前,那简直不能更好。

——归根结底,她得好好修炼,凝聚灵力!趁早突破踏仙途境界。

秦无看着妻子笑容灿烂的样子,眼睫微微低垂,抬手揉揉她的脑袋,给她解开布条,应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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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苒之现在行动自如,只是感觉身子有点沉。

她活动活动肩膀,说:“感觉我现在像好几天没休息的状态。”

不过还好,恢复速度很快。

她先去隔壁把那张地图收起来,装进小竹筒里,挂在腰间。

剩下画废了纸张放在一边,之后还能用来练字。

就算家里还有几两银子余钱,该省的还是得省。

等他们下馆子吃完饭回来,天色已经暗淡不少。推门而入时,那沾了血的树桩在这半明半暗的氛围下显得格外不详。

苏苒之眼尖的发现树桩裸/露在外的根部有丝丝血迹。

不用想,就知道是刘木匠新哭出来的。

苏苒之:“……”再这么哭下去,真的要把自己哭到魂飞魄散了。

子时刚过,苏苒之就叫刘木匠出来,询问:“在我们走后,发生了什么?”

刘木匠眼皮耷拉着,一脸悲痛欲绝的表情。

“我知道仙长们告诉我不能哭,哭出眼泪会损伤我的鬼体。但今日我、我听到了唢呐声,他们奏着哀乐,哭嚎说刘张氏死了……”

刘张氏,正是刘木匠的亲娘。

刘木匠忍不住又掉了眼泪:“当初我被邪祟杀死后,只能藏身于树桩中。我看到母亲来这里了。她看着我居住过的地方,很是伤心,她当时说自己要留在这院子里,找到杀死我的凶手,最后硬生生被家丁们拖出去了。这一幕我在树桩里都看得清清楚楚。”

苏苒之心中对杀死刘木匠的凶手已经有了一个更准确的猜测,但她面上不显。

她担心自己说出来,刘木匠会接受不了,直接哭死在原地。

毕竟,谁能接受一向尊敬的父亲和祖父为了一己私利来设计谋杀自己?

苏苒之没有劝说让他别哭,只是问:“你父亲和祖父没来?”

“祖父年纪大了,不便白发人送黑发人。父亲……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可能抽不开身。”

苏苒之不禁联系起那位害怕进来的大师傅,感觉他和刘木匠的父亲、祖父恐怕是一伙的。

此前她在听到邻居说那棵树是刘木匠祖父所栽,大师傅浇水养大,就感觉杀他之人恐怕是最为亲近之人。

现在有了这一点来佐证,苏苒之心里已经大概能模糊的猜到故事的来龙去脉。

只是,虎毒都不食子,没想到刘家人为了能获得修补钦天监的机会,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居然从孙/儿子一出生就开始算计着怎么杀他。

这种手法,最终目的恐怕就是为了夺取刘木匠的气运。

不然,何必要砍下他的双手?

再说了,刘木匠雕刻出来的东西,很明显全都是上乘,是那位木匠铺大师傅拍马都赶不上的程度。

苏苒之甚至感觉那梳妆盒上雕刻的手法及其技艺的精湛程度,跟当时秦无送自己的那没凤钗已经不相上下。

要知道,那梳妆盒还是刘木匠七八年前雕刻出来的。

他要是能活到现在,指不定真有机会雕刻出独一无二的木杆,捞出月影,直入钦天监。

苏苒之打算等下一个雨天给刘木匠望气看看。

如果真有被夺气运的痕迹,那么她所拼凑的来龙去脉应该就是准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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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秦无最后安抚了一阵子刘木匠后,回去铺好被褥,准备洗洗睡。

苏苒之把屏风支起来,自己用凝水诀放水洗澡。

可她今日耗干了力气和灵力,就算这会儿力气已经恢复大半,灵力还得慢慢吸收。

故此,她的放水速度很慢很慢。

秦无坐在旁边打坐,感觉苒苒已经凝水了好一会儿还没开始洗澡。

在第二盏茶功夫过后,苏苒之终于过来找秦无帮忙了。

“水太难凝了。”

秦无看着苏苒之凝出来的那一桶底儿的水:“……”

他眉目间有淡淡的笑意,但是没说话,只是动作很麻利的在一个呼吸间就给她放好了一桶水。

放完后还顺手丢了一个炎火诀进去,将水调到一个适宜的水温。

苏苒之悉悉索索的脱衣服洗澡。

刘木匠鬼魂能力太弱,根本做不到听墙角,苏苒之便和秦无小声讨论起他的事情。

“刘木匠的父亲和祖父真的下了好大一盘棋。”苏苒之说道。

生前,他们可能请了算命先生算出刘木匠本人天赋过人,便想着夺取他的天赋和气运。

死后,他们担心刘木匠在城隍爷那里告他们一状,便想着让刘木匠自己哭死自己。

还让他误会自己‘杀了人,要下十八层地狱’,以此来阻碍他下地府重新投胎。

……这可不是好大一盘棋么。

对于刘木匠父亲来说,可能不止他一个儿子。

因此,便用一个儿子的命换自己高官厚禄一辈子。算盘打得叮当响。

对于刘家这种曾做过龙床的木匠世家来说,遇到一两位心思不正,但却能力颇强的先生不在话下。

他们大概也是被‘先生’告知,人死后会经由地府评判其生前功过,把现世的所有因果都要做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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