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居然鬼使神差地信了她的鬼话。
他便想观察一段时间,看她到底如何。
渐渐的,他发现她是个格局大,心地纯正的女人后,便放下了对她的猜忌。
只是一想到她不是这里的人,又那般纯良,那时位份又低,就还是继续赐她避子汤。
省得她不熟悉后宫生存法则,哪怕怀上皇嗣也铁定保不住的。
这也是他为何只赐她一人避子汤。
只因她身份邪乎。
如今,也是时候锻炼一下她了。
“是。”李忠应了后,似乎还有要紧事想要汇报,却又迟迟不好开口。
他琢磨了良久,才小心翼翼地道:“对了皇上,那,那什么......”
嬴湛见李忠难得支支吾吾,便屏退了殿内的奴才。
他在上首的宝座坐下,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有事就说,朕不喜欢说话不利索的奴才。”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李忠自顾自地扇了两巴掌,才讪讪地道:“您让奴才查了静妃的事,奴才已经打听到了,那静妃娘娘她,她,她......每回侍寝完,都私下里喝了避子汤。”
“而您上次闻到的那股药味,正是避子汤药的味道。”
上回皇上从静妃那出来后,扳指落在了静妃的静月殿。
结果刚走到院子门口,就闻到了一股药味,且静月殿小厨房的烟囱冒着缕缕青烟。
当时皇上以为是三皇子病了,毕竟三皇子孱弱。
结果一问,三皇子并没有病,反而被静妃照顾得很好。
于是,皇上不得不疑心起来。
后来再一查,便查出静妃偷偷吃避子汤一事。
“你确定是避子汤?”嬴湛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似乎静妃偷偷吃避子汤,与他没甚关系,他一点都不在乎。
李忠低垂着头,“回皇上的话,经过奴才盘查,静妃自打抚养三皇子后,就从太医院和倾医阁分批次取药,后来太医院与倾医阁合并后,便分好几个批次在倾医阁取药。”
“且那些药多是苦寒凉宫,抑制生养的草药,与宫中的避子汤稍微有些区别,但有异曲同工之妙。”
京城在天子脚下,所以比别处要繁华,要太平。
至于这皇宫,可以说是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
若是皇上想要查什么,基本没什么是皇上查不到的。
只看皇上是想捅破那层窗户纸,还是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闻言,嬴湛微微挑眉。
自打抚养三皇子后,静妃就开始喝避子汤?
思及此,男人眸光微转,沉思了片刻。
良久后,嬴湛忽而问道:“朕听闻倾嫔与静妃相交甚好?”
李忠:“是的,此事在后宫众所周知。”
嬴湛:“那你可有查出倾嫔是否帮静妃弄药?”
“那倒没有。”李忠道:“静妃底下的宫女,每次都是找不同的御医和太医开药,若真是倾嫔帮她,顶多找一两个固定的御医配合她便是,没必要牵扯到这么多人。”
这种秘密的事情,谁会满大街的让人知道?不要命了啊?
嬴湛淡淡的“嗯”了一声,就没说话了。
李忠有些拿不定主意地道:“静妃那......?”
反正皇上既然能把倾嫔的药换成助孕的,也能把静妃的药换成助孕的。
“她既如此不情愿,朕作何要强求她?”男人语气冷漠,“朕是皇嗣少,但也不是缺她静妃一人生皇嗣。”
李忠听出皇帝话里的冷意,心知皇上心气不顺,便不敢再多嘴了。
也是,后宫多的是妃嫔想要替皇上生养皇嗣,也不差她静妃一个。
要不是静妃把三皇子照顾得好好的,加之静妃父兄还在边关与南原国打仗,皇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否则换成旁人,只怕是要完!
皇上性子倨傲,后宫妃嫔若是与他硬来,便只有失宠的份儿。
就算皇上对静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怕也是要失宠了。
即便不失宠,皇上对她的宠爱也会减半。
接下来的日子,由于前朝举行了三年一次的科举。
是以,皇帝忙着考验今年高中的科举新人,以及给他们安排差事和官职,便鲜少驻足后宫。
一个月里,去得最多的,便是柔贵妃那。
其次便是温贵妃、惠妃、倾颜。
且自那天以后,倾颜每次侍寝完,尚寝局虽然照常送大补药,但都是真的补药。
除了倾颜这些高位妃嫔,再就是一些新人妃嫔、低位妃嫔之流被翻牌子。
因此,众人都说这位皇帝陛下是个念旧的人。
哪怕新人再如何得宠,也越不过旧人妃嫔去。
倒是那静妃,原本比较受宠的。
不知为何突然就不那么受宠了,竟是与新进宫的妃嫔们分得差不多的圣宠。
那柳贵人自打被禁足后,皇帝也再没召见她,更没到倾梨殿听她唱曲儿了。
八月中下旬,柳贵人一个月的禁足期到。
这位不知是闷在屋里太久了,还是别有用心。
解了禁足的当天,便去了御花园溜达,且一逛便是一整天。
可以说是除了用膳,柳贵人早中晚都在御花园里闲逛。
到了夜里,柳贵人沐浴完,就扑了幽香的香粉。
她穿着一袭粉色藕丝琵琶襦裙,披着浅粉的薄纱,带着贴身宫女到了御花园。
柳贵人在御花园不知逛了几圈,一双眼睛左顾右望的,似乎在盼着心心念念的人。
那焦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