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大家抬头一看。
发现柔贵妃本人也是懵的。
且柔贵妃并无干呕的表情。
接着又是一声干呕声。
众人再次闻声一看。
这哪是柔贵妃在干呕。
分明就是边上的另一位妃嫔在干呕。
而这位妃嫔,正是江南第一美姬柳贵人。
只是由于她是江南总督献上来的,并不是什么京中贵女。
是以,在座的王公大臣里,没几个认识她的。
倾颜在听到隔壁桌的柳贵人干呕时,眸光微微一转。
柳贵人也有孕了?
这一刻,就连原本要离席的柔贵妃,脚就跟粘在地上似得。
她站在原地不动,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只是一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柳贵人。
见状,温贵妃适时问道:“柳贵人,你可是身子不适,可要请太医过来?”
柳贵人没说让请太医,但也没说不请太医。
她只是蹙着柳眉,难受地道:“嫔妾也不知为何,一闻到这一桌子的菜味儿,就忍不住的想吐。”
这要是在后宫,温贵妃她就做主请太医来看了。
可皇帝也在这,她一个贵妃不好做主。
温贵妃只是同上首的皇帝道:“皇上,柳贵人进宫后身子素来挺好的,如今难得这般呕吐,臣妾觉得理应让太医来给她瞧瞧,这万一要是有了皇嗣,也好早些安胎。”
对于温贵妃的提议,嬴湛淡淡的“嗯”了一声,“爱妃所言极是,那便宣御医进殿,给柳贵人诊脉。”
男人语气淡漠,好似柳贵人是否有孕,他一点儿都不在乎。
就连宣御医给柳贵人诊脉,也是看在温贵妃提议的面上。
有了给安才人诊脉,却没落得个好的教训,尹贵人也不再毛遂自荐,更没有主动给柳贵人诊脉了。
倾颜无论后宫谁有了身孕,她也懒得掺合其中给人诊脉,免得惹了一身臊。
尤其柳贵人还与她有过节,那就更加了。
在等御医时,宴会还在继续。
原本还嚷嚷着吐得不行,要先行回寝宫的柔贵妃,就又一屁股坐下了。
还说什么“瞧着柳妹妹身子不适,本宫甚是心疼,便坐下等等,看御医如何说,晚些时候也好让人送些补品过去”。
柔贵妃嘴上这么说,可众人心中却不这么想。
在众人看来,柔贵妃不过是瞧着柳贵人像是有孕的迹象,便想坐下来等御医诊断的结果。
不一会儿,曹御医就背着药箱过来了。
一时间,在场那些或用膳、或饮酒、或谈天的人,纷纷朝柳贵人这边看过来,注意力也都集中在妃嫔们这一块。
且不止是妃嫔们,就连个别大臣也关注着此事。
不过,碍于这些都是皇帝的女人,他们只看一眼就又收回了视线。
只是耳朵却尖着,随时听着那边的动静。
曹御医在柳贵人旁边坐下后,就将指尖放在柳贵人脉搏上诊脉。
期间,众人都屏气凝神,等待着结果。
柔贵妃更是死死地攒着手绢,看起来比柳贵人本人还紧张。
不过一会的功夫,曹御医就收回手,朝上首的皇帝道:“恭喜皇上,柳贵人有喜了!”
语音刚落,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有点丰富。
妃嫔们得知柳贵人有孕,那是神色微微一暗。
甭管新人妃嫔,还是旧人妃嫔,同样是伺候皇上的,柳贵人有孕,她们却没动静,自然是心里一阵失落。
至于同样有了身孕的柔贵妃,更是狠狠地咬了咬牙。
这个柳贵人,和她是一个路子的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还在皇上生辰当天抢她的风头!
在场的宾客们,几乎都是后宫妃嫔们的外戚。
不过他们都是官场上摸爬滚打的老狐狸了。
即便恨自家妃嫔不争气,也瞧不上这个柳贵人,但明面上还是同皇帝道了喜。
“柳贵人在皇上生辰之际有喜,这可是个好兆头啊。”
“可不是嘛,这是再吉祥不过的事情了。”
“这可是咱们北临的福气,难怪最近边关连连传来捷报。”
众大臣忙着恭维皇帝,阿谀奉承。
静妃本来没所谓的,可是当众人听到众人将边关打了胜仗一事,与柳贵人有孕一事联系在一起,她就不乐意了。
她冷眼扫了眼那些拍马屁的大臣,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心想柳贵人有孕确实是喜事,但那些老匹夫和老奸臣也没必要拿她父兄说事吧。
听他们的意思,好似父兄打了胜仗,归咎于柳贵人有孕带的福气。
呵,她父兄打了胜仗,那是他们带着士兵们在边关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成果,跟她柳贵人怀龙嗣有个屁的关系?!
要真是这样,后宫妃嫔只管一个接一个的有喜得了,还让人去边关杀敌作甚?
静妃在心里为父兄打抱不平。
父亲曾经是对她棒打鸳鸯,但这就事论事。
且她记恨归记恨,心中还是念着娘家的。
加之兄长打小就很宠她。
只不过,今儿要不是看在是皇帝的生辰,她便没吱声。
否则要是换在平日,她可不管在场有多少人,都是要发火的!
比起众人心思各异,倒是被恭喜的皇帝神色淡然,瞧不出喜色。
对于众人的道喜,他都是欣然受下。
然后,嬴湛声如洪钟般,“柳贵人在朕生辰之际有喜,确实是个好兆头,李忠,待你去库房挑些赏赐送去倾梨殿。”
李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