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生得特别好看,双眼皮褶皱在眼尾微微上扬,长而翘的细密睫毛下,眸光澄澈,眼中带着讨好的期盼。
显得那么的弱小、无助、可怜。
众人:“......”
江才人这话说的,皇上要是罚了她,岂不是成了心胸狭隘之人了?
然而,女人这点小把戏,在嬴湛眼里哪里够看。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嬴湛嫌弃地将衣袖抽出,沉声下令:“来人,江才人御前失态,言行粗鄙,现将其禁足在倾梨殿,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寝宫半步!”
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声音在夜空中盘旋。
这个女人,变脸比变天还快,是个人精。
瞧着脑子没摔坏,而是摔得性格分裂了!
倾颜可怜巴巴地望着皇帝,这斯,说的好听是禁足,说不好听点,站在医生的角度,那不就是隔离么?
她不由得轻咬手绢,“皇上......”
“住口!”嬴湛瞧着她一副狡黠的模样,就知道她又要开始演了,他扫了眼右边的奴才,“还愣着作甚?”
几个宫女太监面面相觑,这才小心翼翼地提醒,“皇上,上次您贬了江才人后,就已经将其永久圈禁在倾梨殿了。”
这是提醒皇帝重新换个惩罚,比如抄书、一丈红、桚刑、针刑之类的。
同时,她们在心中暗自摇头,皇上前一秒还把江才人摁在地上,这会就要罚人了。
唉,最是无情帝王家啊,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嬴湛浓眉一挑,“那就...抄女训百遍!”
说完,头也不回地拂袖离开。
以皇帝不懂怜香惜玉、暴戾的性子,众人以为她们的皇帝陛下会挑个严重的体罚,没成想挑了个最轻松的。
看来,皇上还是挺体恤江才人的。
“才人,外边天凉,咱们还是进屋吧。”倾颜的贴身宫女小莲上前搀扶。
表面上,倾颜恋恋不舍地看了皇帝好几眼才回院子。
心里却在暗骂,好无情,好冷漠的渣皇帝!
之前她在屋顶吹彩虹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的,都听见了多少,想想她就觉得臊得慌,也不知他会怎么想她。
不过真庆幸,当时她刚想骂皇帝,就又把话咽下去了,否则可能不止抄书这么简单的惩罚了。
皇帝也真是的,不早点摊牌告诉她身份,最后要不是那些奴才喊他皇上,她恐怕还不知道呢。
要说一开始可能是一场美丽的误会。
那么后来,她感觉是皇帝故意不暴露身份的。
现在她可算是明白了,先前皇帝许她在屋顶站一晚上吹冷风,其实是下令罚她吧。
不过他没再提起,她也不会傻傻地提起,就权当不记得了。
就在刚刚,天知道她多担心皇帝罚她打板子,或者罚她站在屋顶上吹一晚上冷风。
回到自己的院落,倾颜打算洗洗睡,泡个热水浴压压惊,“小莲,备水吧,我想沐浴。”
小莲应了后,忙不迭就去备水了。
片刻后,小莲打好了热水,和秦姑姑一起伺候倾颜沐浴。
倾颜则斜斜靠在木质浴桶边缘,闭目养神。
原主从前住在凤仪殿,被贬后就住到这倾梨殿。
从前原主身边有数十个奴才簇拥伺候,可那些奴才基本都被杖毙了,就连贴身的陪嫁奴才,都只剩下了小莲一个。
院子里现在有三个伺候的,秦姑姑则是尚宫局重新安排过来的,属于女官,四十多岁。
还有个太监小李子,在院子里候着,和小莲差不多的年纪,都是十几岁。
倾颜刚到这,也不知这三个奴才忠心不忠心,但有奴才总比没有好。
毕竟她对这里不熟悉,可以从她们那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且她现在就是个小小才人,根本没有决定奴才去留的权利。
她现在的地位,其实还不如女官秦姑姑呢。
反正她们要是安分守己,她一定不会亏待她们。
如若不安分,她也绝不心慈手软!
“才人,天黑时您不是说站在屋顶看风景,一会就下来的吗?怎的和皇上搅在一起了?”小莲一面往倾颜肩背上浇水,一面问。
倾颜睁眼,扫了眼小莲,在小莲眼里看到了八卦之光,“我要是说,我从屋顶上掉下去的,你信么?”
小莲愣了一会,才道:“信,当然信了,只是...皇上没受伤吧?”
她家才人可不能再触皇上霉头了,否则才人没法在这后宫活命了。
“你瞧他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像是受伤的模样么?”倾颜继续闭目养神,扁了扁嘴,“你就不问问我有没有哪里受伤?”
小莲:“嘿嘿,奴婢刚给您更衣的时候瞧了,您身上没有伤。至于皇上,他常年习武,身子是比常人要强健吧,否则换成旁人,八成得骨折!”
倾颜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
心中,却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种种。
前世她生下来就是没人要的孤儿,她患有先天性呼吸疾病,被父母遗弃在车站角落。
有人发现后放在福利院养着,先天性呼吸疾病治好后,三岁时,她被养父母收养。
养父母有一家上市公司,只是夫妻两不能生育,一开始,她们待她极好。
在她四岁时,养父母通过试管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自此后,便开始苛待她,甚至故意在国外旅游时把她落下。
若不是警察和记者给养父母上课,她们担心影响公司名誉和市值,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