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车帘从外往里被掀开了。
确切地说,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剑将车帘挑开了。
而挑开车帘的人,正是南原帝。
倾颜就这么坐在马车内,看着男人挑开了她的车帘。
一时间,四目相对。
倾颜在这个男人眼底,看到了肃杀之气。
这是她从未在他眼底看到过的。
突然间,倾颜有种不详的感觉。
倾颜牵出一抹略带紧张的笑容,“发生何事了?竟是惹得阁下带着人马拦着我的去处?”
南原帝勾起一抹冷酷的笑。
他直言道:“朕突然改变主意,不放你走了。”
倾颜感觉自个被耍了一般,她怒瞪着男人,“你为何出尔反尔!”
“这得问问北临帝和你父兄了!”南原帝的怒意,不比倾颜少,“朕突然收到一封密信,你猜猜,信中都写了什么?”
倾颜摇了摇头,“不知。”
南原帝:“你的哥哥们与我假意联盟,说是和北临国不和睦,要与南原国一同灭了北临国,结果转头就和北临帝同盟了。”
“你的男人和你的娘家一同歼灭了朕几十万大兵!如今正带着五十万大兵赶往南原国,你说,朕还能放你走吗?”
倾颜:“......”
当时北临帝亲征时,不是说了要亲征西兹国的吗?
此刻,倾颜心底一阵悲喜交加。
喜的是北临帝居然没和西兹国开战。
而是西兹国和北临国一同歼灭了南原国的将士。
悲的是倾颜知道自个走不了了。
南原帝睨了倾颜一眼,就将车帘放下。
然后,倾颜听到有个侍卫大声道:“来人!将北临国的倾妃娘娘绑起来!”
虽然这命令不是南原帝下达的。
但没有南原帝的准许,侍卫是不敢轻易下达这样的命令。
而且,他也没有反对,不是吗?
看,乱世就是这么残忍。
昨晚还许她后位的男人,今儿就说要将她绑起来。
这种时候绑她,无非就是拿她当人质罢了。
呵,幸好她没信他的承诺,这承诺简直就是个屁!
一名女侍卫上了马车,来到倾颜跟前,还算恭敬地道:“倾妃娘娘,得罪了。”
倾颜就那么坐在马车上,被她们五花大绑起来。
亦如她来时那般,被五花大绑在马车上。
这些女侍卫,原来还是要护送她回北临国的。
可是,当倾颜“倾妃娘娘”这个身份暴露时,在她们喊她“倾妃娘娘”时,她们便是不同的立场。
倾颜便与她们为敌,与南原帝为敌,与整个南原国为敌!
然后,倾颜被关进了一个小黑屋里。
一时间,她从南原国请来的贵宾,成了阶下囚。
这个小黑屋就像她前世做实验的小黑屋,里面黑漆漆的。
屋里只有一个简单的地铺、床单、被子、一张由几块木板钉成的简易桌子,且到处都是蜘蛛网。
并且,倾颜还看到了老鼠。
每次一看到那些脏兮兮的灰鼠,听到老鼠“吱吱吱”的叫声,倾颜就会起一层又一层的疙瘩。
因为这些会让她想到南原国的鼠疫,还有那些因为鼠疫死去的病人。
这些日子,好在倾颜的袖袋里有那些跳蚤药和老鼠药。
她将跳蚤药撒在身上和地铺上。
老鼠药粉则撒在了墙角,和食物搅拌在一起。
倾颜住进小黑屋的当天下午,她正靠在墙边坐着,铁门就被人从外打开了。
抬头一看,是南原帝进来了。
他的身后,跟着太监和侍卫。
那些奴才手里提着灯,一下就照亮了黑漆漆的屋子。
男人进来后,淡淡看了她一眼,就在屋里的椅子上坐下了。
上官廷峰翘着二郎腿,冷冷道:“把后期治疗鼠疫的法子告诉朕。”
倾颜紧呡着唇,不发一语。
“不说是吗?”南原帝没等到倾颜的回应,双手微微击掌,命令奴才,“把那群从北临边境抓来的俘虏带来。”
不多时,有侍卫押着十来个人进来。
那些人里有老人、有女人、有小孩、也有男人。
他们无不穿着破旧不堪的衣服,面上也脏兮兮的,头发乱糟糟的。
这哪里是俘虏,分明就像是乞丐。
倾颜看着那些人,总觉得南原帝会干出些残忍的事情来。
果然,只听南原帝对倾颜说:“倾妃,若是你不肯说出后期治疗鼠疫、断绝鼠疫的法子和药方,朕每隔一盏茶的时间,就杀一个人,直到你肯说出为止!”
倾颜:“上官廷峰,你欺负老弱妇孺,你卑鄙无耻!”
“兵不厌诈。”南原帝素来儒雅的面上,牵出一抹阴险的笑,“去年北临帝攻进南原宫廷,不也是用妃嫔和皇嗣的性命,逼我父皇写降书么?”
说到这,男人面上一冷,“这世上哪有什么好坏对错,哪分什么仁善卑鄙,有的,只是成王败寇,弱肉强食!”
这时,那些俘虏中有个老妇人瞪着倾颜,“倾妃,我们不需要你在这假慈悲,你个叛贼,背叛北临国,给南原国的百姓医治鼠疫,又能好到哪里去?”
闻言,倾颜用那种诧异地眼神看着那名老妇人。
实在是没想到,她的好心被当做驴肝肺。
另一个年轻妇人道:“就是!你给南原国治疗鼠疫,如今全北临都知道了!”
其中一个老头也道:“倾妃,做人还是要言行一致,不要表面一套,背后一讨,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