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雨了,侍女来报,说织秀坊的老板来了,给云何非送婚服,这事不能耽误,章云漫立刻去是非楼。
卫璃的婚服也一并送来了,婚服华美精致,还有百宝斋的人也送来了凤冠,还有成套的珠首饰。
章云漫立刻让人给卫璃送过去。
一行侍女浩浩荡荡地扶着喜服首饰去了初云楼,走了半个山庄,还路过了弟子房。
何扬站在院门口张望看热闹,他用一盒胭脂跟时兰套了话,吴飞几个人只看了几眼,便没有兴致,一齐聚在院子里喝茶聊天。
颜笙在睡觉,他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不是练功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讲话。
何扬从侍女那里套了话回来,表情很夸张地举着手讲:“织秀坊做的婚服,百宝斋打的首饰,师娘对卫璃可真好。”
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吴飞有一说一,他是恭喜不起来:“卫璃根本就不喜欢云师兄,这算什么?你看阿笙这些天愁的。”
关冲阳也是快要成亲的人了,也看不惯:“卫璃跟阿璃的事师娘肯定知道,这算什么,逼婚啊?”
何扬拍了下桌子不以为然:“颜笙要真喜欢去抢啊,他自己都不争取怪谁?嫁给云师兄有什么不好?少庄主夫人,傻子才选颜笙,卫璃但凡有脑子都会高高兴兴的嫁人。”
吴飞懒得理他,何扬一贯心眼没长正。
屋里,颜笙坐在床上,头发微微散乱,他心痛的快要受不了了,他全听到了,婚服已经送来了,婚礼也快了吧?
这些天,他根本不敢去见卫璃,卫璃也再没有找过她,只阿南见着他就打他骂他,颜笙努力不去想,可是偏偏控制不住自己!他过的一天比一天煎熬!
喜服就摆在桌子上,鲜红的刺眼,卫璃坐在床边垂着头,一张脸雪一样白,不见一丝血色。
她让那帮人把喜服拿回去,没有人理她,现在没有人在意她的不情愿,她就像一个傀儡似的。
阿南最近哪也不肯去,一直在初云楼陪着她,阿南刚刚去解手了,一出来瞧见桌上的喜服,再看到卫璃悲伤的模样,阿南二话不说,翻出剪刀就把喜服给绞了,完了愤怒地摔在地上用力地踩!
卫璃没有拦着她,只笑了一下,无比的心酸,她原是傲气的一个人,此刻竟然也有了一种逃脱不开不得不认命的可悲念头。
阿南坐过来抱住她,她有一点傻乎乎的,不会哄人,她心里急,嘴撇着眼泪就掉下来:“阿璃,你不要难过,我不让人欺负你!”
卫璃抱紧她,眼睛一眨眼泪掉下来,她现在只盼云中轻能早一点回来,云伯伯是一个懂礼的君子,一定不会阻止这样荒唐的事!
云中轻,卫璃想了想,她急忙推开阿南,她走到桌边铺开纸写了一封信,交给阿南,叮嘱她:“阿南,你把这封信交给颜笙,一定要交给他,他一定会帮我的!”
在弟子房门口。
阿南噘着嘴,要不是阿璃交待她一定会揍颜笙的,她不情愿地讲:“阿璃一定要你看信,你现在就看!”
颜笙犹豫再三才敢看信,他心里直害怕卫璃逼他一起逃离山庄,瞧见卫璃想见云中轻,他心上像压了块石头沉重。
卫璃自小便这样,看似温柔,其实很倔强,不肯服输,今天写信,明天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颜笙把嘴都咬破了,他折回房中,在信上添了几个字,折好信交还给阿南,让阿南带回去。
天气闷热。
阿南汗流浃背地跑回去,她以为办妥了,开心地把信交给卫璃。
卫璃握着信,紧闭着眼睛,好一会儿她才敢打开,她看到信上的那行字:阿璃,别再犯倔了,没用的。
信纸飘然落地,卫璃扶着桌子,颓然地坐下,颜笙,竟然连救她都不肯!吸了下鼻子,眼泪瞬间盈了眼眶,卫璃心里悲痛,一扭头趴到桌子上,一下子哭了出来!
晚间,天气闷热,天上一颗星子都没有,似乎要下雨了。
颜笙进了云水楼,扑腾一声跪在章云漫面前,章云漫吃了一惊,急忙扶他起来:“这是干什么?”
“师娘,我想暂时离开山庄,阿璃,阿璃她不嫁,写信给我让我找师父,我拒绝了她,她一定会再找我,我想暂时离开。”颜笙给章云漫磕头。
章云漫听前半句心提起来,听了后半句方才安心,她点点头,也有意要分开她们两个,于是赞同说道:“颜笙,不如你先到重华派学艺,师娘便是从重华派嫁过来的,我这就修书一封,贝珠便在重华派,你正好替我送一封家信。”
颜笙原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能离开,他心里的大石放下,再次给章云漫叩头:“谢谢师娘!”
外面下雨了,天灰沉沉的。
卫璃站在屋里,她手上捏着颜笙给她的信,信上写的狠绝,她不成亲,他便永远不回来!他走了,他竟然把她一个丢下,走了!
伤心太多,卫璃竟然没有流泪,只是脸色惨白,手捏着信纸颤抖不止。
信是吴飞送来的,吴飞瞧见卫璃的样子心里也不忍心,说实在的他真是瞧不上颜笙,说走就走,把卫璃一个女孩丢在这里!
吴飞说道:“阿璃,阿南说你想找师父是不是,我帮你找吧,求求师父,说不定能缓了这婚事。”
卫璃缓过神来,她忍下泪急忙说道:“谢谢吴师兄,那麻烦你了。”
吴飞安慰了她几句撑着伞离开,出了门他忍不住叹气,心里头也不是滋味,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