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大门!”
“让那小子出来受死!”
“胆大包天,不知天高地厚!”
“太平公主那等仙人儿,岂是他可以亵渎,真是岂有此理!”
“快开门!”
夜色降临,帝都万家灯火,光芒璀璨,公主府外更是明火执仗,黑压压的全是人。
骏马、灵兽坐骑、豪华车驾比比皆是,豪奴、美婢扎堆,领头的则是一群锦衣华服、气势凌人的年轻人。
尤其是其中四位,顾盼间犹如王者降临,傲视一切。
公主府普通侍卫们战战兢兢,强忍着惧怕,堵住门。
数十“黑骑”则是骑上混血三品角马兽,一字排开,手提抹刀,站在院子内,以防不测。
“怎么?公主不在,那小子不敢出来?”
博阳王世子武思天扇着珍珠翡翠玉屏扇,淡淡一笑,四方脸格外醒目。
东乡王世子武思地冷冷道:“拽什么文,横竖公主殿下不在,他不出来,咱们进去抓人,乱棍打死!”
“就你不拽文?粗鲁!”武思天瞪了他一眼。
“我说你这……”武思地准备开撕。
漂亮的像个女人的长公主之子许佑之呵呵一笑:“哥俩无需争论,他不敢出来就已经名声尽毁,而且……他以为躲得了?他真的能躲一辈子?玩猫捉老鼠岂不美哉?”
许佑之是他们中的智囊,听他这么一说,其余公子哥连连点头。
丞相之孙曹卫说道:“佑之说的对,如此也不枉我们大老远的跑回来一遭!”
武思天说道:“就是不知道这小子长什么样?公主看上他哪一点?莫不成比我们长的英俊?”
“那不可能!”武思地信誓旦旦道:“论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什么样的伟岸男子能超越我们?”
“说的也是!”众人点头。
“我得再喊两嗓子!”曹卫冲着里面大吼一嗓子:“匹夫,出来受……”
还没喊完,就听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守门侍卫退到一边,“黑骑”们也让到了一边。
露出里面一条道,只见正厅方向灯火阑珊,三个宫女、公主府“黑骑”首领簇拥着一个人。
背着灯光,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见他穿着单薄的白色长衫,披散着头发,赤着脚,手里拿着把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准备抹下去。
“啊……喔……”
外面黑压压的王公贵子公子哥们惊呆了!
他们想象过打开门后,那位公主的“小白脸”会据理力争,会色厉内荏,会仪仗公主权势狐假虎威,甚至干脆跑了,让下人出来搪塞。
可现在是什么鬼?
这是什么画面?
有个人对着我们抹脖子?
闹呢?
武思天几人茫然的对了个眼色,由曹卫喊道:“这是何意?那个自尽的家伙是谁?”
明兰脸颊颤抖着看了眼恒贤,忽然觉得完全看不懂这位了,深吸一口气,冲大门外抱拳:“诸位公子、世子请了,这位……便是我家恒公子,公主未成婚的夫婿!”
“哇咔咔……”
大门外瞬间一阵躁动。
“这小子在干什么?害怕的自杀了吗?”
“公主遇人不淑啊!”
“如此没胆,哈哈哈,不过一市井小人尔!”
“不然!”长公主之子许佑之眯起眼睛,淡淡道:“即便是傻子,也会争辩一番,哪有人放弃大好的富贵,被人吓得自杀?”
众人不由停下嘲讽。
许攸之点点头,带着众人一起上前,冷冷的看向恒贤:“你这是什么意思?若不说个道道来,即便没有公主的事,我们也要治你个狂妄无礼!”
恒贤依旧拿刀逼着自己的脖子,一副生无可恋模样:“无他!心中信念崩塌罢了!”
“呃……”
“信念崩塌?”
这个词有点新鲜,从字面意思虽然能理解,但仍旧弄得一群公子哥儿有点糊涂。
曹卫冷笑道:“什么鬼的信念崩塌?”
恒贤看着天空:“我来时,便听说帝都四大天王,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胸有沟壑,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纵马定江山,公子世无双,堪称绝代风华……”
一群公子哥儿听的目瞪口呆,加上眼神噌亮,这夸赞简直太爆跑!
武思地迟疑着道:“你说的是……哪四位天王?我们怎么没听说过?”
恒贤说道:“当然是博阳王世子武思天、东乡王世子武思地、曹丞相之孙曹卫和长公主之子许佑之,我对这四人仰慕之至!”
“啊这……”
武思天、许佑之四人先是一愣,随即面红耳赤。
原来说的什么我们!!!
莫名的有种爽感,从脚底板一直升到天灵盖。
从小到大被人说过不少次纨绔,什么时候被陌生人这么跨过,关键这位还是公主看重之人,用的还是这种阵仗!!
四人看向恒贤,莫名的把公主的事忘了,忽然看这家伙有点顺眼。
“四人堪称国士无双!我来时,家乡父老让我一定要视四人为照明灯柱!”恒贤加了把火。
“啊这个……”许佑之脸皮有点吃不消。
武思地哈哈大笑:“这个……咱们不和你犟啊!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算你小子有些眼光!”
“然而……”恒贤话音一转,“我却听说,前来叫门、扰人清净的人中,就有四位,原来……他们是这样的人,这让我怎么不心寒?怎么不失望?
我如何面对家乡父老?我的精神世界已经崩塌了,生有何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