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气已带有丝丝凉意,苏天霖从疗养院出来,天上繁星点点,他的脸上沉静无波,可是只要仔细观察,眼里弥漫的悲伤看了让人忍不住揪心。
两年了,自两年前他和她在白湖公园遭了小混混的暗算后,她就一直沉睡到现在。两年来,七百多个日夜他都一直守在她身边,却不见她醒过来。
出事的时候,他背着浑身是血的他踉踉跄跄的跑到了医院,医生宣布她因为脑部受伤陷入深层次昏睡状态,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
都是因为他,要不是因为护住自己,他的圆圆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听到她成了植物人以后,他承受不住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迎接的是田昊的一顿狠揍。
季阿姨哭成了泪人,田叔看自己的目光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他的父母领了他去田家赔罪磕头,却被赶了出来。
他不吃不喝的跪在她的病房外,跪了一天一夜,终于季阿姨同意他守在她的身边。从医院到青山疗养院,他陪伴了她整整两年,两年里,他不停的给她讲着两人相处时的回忆,偶尔也会讲一些他在外面听到的趣事。
每一天都盼望着她能够醒来,每一天都期待可以重新看见她笑mī_mī的望着自己,然后柔柔的喊着自己的名字,每一天他都包揽了替她清理身体的任务。虽然他才十七岁,却已经下定决心,这一辈子不管她是否清醒,他都会娶她。
他的决定震惊了所有人,父母苦口婆心的劝说,就连季阿姨和田叔都加入了劝说的行列。可是,他都不为所动,这是他欠她的。也是因为自己爱惨了她。
已经升上高二,课程慢慢的加重了,苏天霖却很少去学校。大部分时间他都待在疗养院里,李雪和苏国栋对此也毫无办法。
田敏成了植物人,每天靠着营养液维持着生命,两年下来,原先那个明眸皓齿的漂亮女孩子早已不在,躺在病床上的是一具瘦骨嶙峋肤色蜡黄的活死人。
苏天霖害怕她永远也醒不过来了,从小就决定要和她一辈子相亲相爱的走下去,可是这样的毫无生气的她。就如同医生所说的,若是再不醒来,就有可能进入脑死亡状态。
如此。这个世界没了她,似乎一切都没了意义。说到这里,有人一定认为他是一个没出息的人,为了所谓的情情爱爱要死不活的。苏天霖还真是这么一个人,他情愿自己没出息。也不愿田敏一辈子躺着。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着,一闪一闪的火光在黑色的夜空中显得尤为明亮,火灭,一缕白烟便缓缓上升。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呢,他也不记得了。似乎是在医生宣布她成了植物人的那天晚上,第一次接触香烟,猛地一口。那股辛辣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泪流满面。从此,他就迷上了烟雾缭绕的滋味。
晚风拂过,苏天霖在疗养院的院子里待了很久,等到身上的烟味散去了以后,才慢慢朝着楼上田敏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他习惯性的低喃了一声,“圆圆。我回来了。”
回答他的依旧是静谧无声,他垂眼苦笑,结果仍然是失望啊。抬起头朝着病床上看去,他的脸上立刻布满了惊慌。
床铺上空无一人,吊针晃悠悠的挂在那里。苏天霖急忙上前,摸了摸被子,还带着一丝余温。
“圆圆。”他轻声唤道,身子却遏制不住的颤抖。
是谁,是谁带走了他的圆圆?此刻的苏天霖没了主心骨,呆呆的望着床铺,十分钟前,他的圆圆还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拔腿朝着外面跑去,在手碰到门把的那一刻,他似乎听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硬生生的的停下脚步,他不敢置信的回过头,只见病床的另一边忽然多了一只纤细的手臂。三步两步的跑了过去,发现本该在床上沉睡的田敏竟然眯着眼靠在柜子旁边,一只手搭在床沿上。
他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没来得及多想,冲过去一下子将她搂在怀里,脸上有温温热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而此刻被他紧紧搂着的田敏,还没有搞清自己的处境,她只觉得自己像一缕魂魄,飘浮无所依,身上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醒来的时候,望见雪白的天花板,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徒劳无功,挣扎着就不小心滚到了床下,吊针从手背上滑落,刺痛的感觉传来,她不禁呻吟出声。
“圆圆,我的圆圆,你终于醒了。”苏天霖喜极而泣,泪珠滴落在田敏的脸上,她忍不住强睁开眼,却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他的面容。
不过,熟悉的气息没有变化,田敏知道,此刻搂着自己的就是苏天霖。
“唔,疼。”无力的呻吟出声,现在的她实在是太虚弱了。
苏天霖这才反应过来,抱着轻飘飘的的她放在床上,轻柔的给她盖上被子,然后蹬蹬蹬的跑去找了疗养院的医生来。
一听说沉睡了两年的植物人突然苏醒,疗养院的医生和护士急忙来到病房,看到床上虚弱却清醒的女孩子,不禁在心里大呼奇迹终于发生了。
趁着医生检查的时间,苏天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将田敏苏醒的消息告诉了自己的父母和田大鹏夫妻,得知消息后,两对夫妻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田敏的身体停止运转了两年,突然醒来虚弱的不像话,在一大堆冰冷的医疗器材检查完毕后,又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这期间,季英一直拉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