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缩了缩脖子,自然不能够认怂,大角虫不是个勇敢的人,如果我再不坚强些,恐怕很难走下去了,树林依旧在视线的尽头,但是可以看出来它已经慢慢在变大了,也就是说虽然感觉不到距离在缩小,但是它确实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说不定再走上一两个钟头,就可以进入林子。
里面会是什么,这才是我所关注的,依旧是妖风作祟,那样的话,大角虫的罗盘可以对付一下,而我勉强能够使出禁咒,倒也不怕。
怕就怕出现未知的东西,未知永远是令我恐惧的。
一个惊悚的念头从心中翻腾出来,这些林子是不是一条条绿‘色’的蛇组成的,当我们靠近它的时候,突然发现是无数缠绕成疙瘩的蛇,到时候真的是百死无生了。
但是路还是要走的,不把这里‘摸’清楚,我的人生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下场。
我搭着大角虫的肩膀,说道:“你现在走回去,去那座刀锋山等着我,我去去就来,到时候咱们一起去魔眼那里。”
大角虫直了直蜷缩的身子:“不行,要走一起走。”他似乎已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说完这句话,身子又缩进了我的胳膊下面。
“我去那里是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其实也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你这么跟着我去送命,何必呢!”
大角虫连连摇头:“好奇害死猫,你非要去那里干什么。”
“那你别管,听话,去刀锋山那里等着我,一天之内我若回去,咱们就一起走,若回不去,你就自谋生路吧。”我拍了拍他的后背,松开了手。
大角虫突然又抱住我的胳膊:“不行,还是一起走吧,你死了,我自己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这片区域荒凉的很,万一走不出去……我怕我会孤独,还是跟你在一起安全些。”
我愕然,这让我想起了藏七,难道小太爷天生就能让人感觉到安全感吗?那为什么我的前‘女’友抛弃我的时候,还要说我这个人没有安全感,给不了她幸福类?
或许,她需要的并不是这种安全,而是金钱上的吧。
这让我又想起了那个夏日黄昏的午后,她和另外一个男人手拉手走进如家宾馆的画面,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许久,但是在我心中却一直是一个打不开的结,终究我也没有‘弄’清楚她究竟为什么抛弃我。
暗暗咬牙发誓:小太爷早晚要把如家买下来,到时候一定贴上公告,禁止这对偷情男‘女’进去。
想到这里,心里才算舒服了一些,但是随之而来的郁闷又来了,那片树林在我和大角虫聊天的功夫,就挪到了我们的右手方向了,几乎要与右边平行。
挠了挠头,头皮有些发麻,涔涔汗水从额头上流了出来,我和大角虫一直站着没动,如果说我们在走动的时候,树林移动了,那还可以说我们两个的眼神出了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根本没动,是林子自己在走。
而且,我慢慢的发现,那片林子越来越大,如果不是它一直在视线的尽头,恐怕都能够看到树林中的树叶是什么形状了。
“走吧,别墨迹了,一会儿就抓不到那片林子了。”我把“抓”字说的很重,想让大角虫知道我并不害怕,其实我已经快要吓‘尿’了,但是男人总有一种莫名的保护‘欲’,不管针对异‘性’还是同‘性’,只要是弱小的东西在自己面前,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去保护它。
呃,大角虫不算男人,藏七也不算,他们顶多算男孩。
真正的男人应该是老黑那样的,是安尚武……不对,安尚武,我的脑子又一次的卡住了,小时候我和安尚武经常在一起,我那时候比较瘦小,总会被人欺负,每次都是他帮我出头打架,然后我被拧着耳朵请家长,姑姑会把我揪回家顺便赔钱,后来上了初中,他就离奇的在我记忆里消失了,从初一到高一的那几年,我根本就没有安尚武的任何消息。
在我高二的下学习,突然有天在学校‘门’口看到他,当时的对话我只记得一句,就是他告诉我他要去当兵了,然后又一次的在我生活中和记忆力消失了六七年,等他复原回来之后,我们才有联系上的,但是已经不再去提小时候,几乎每次讨论小时候怎样怎样,他都会笑一笑把话题转移到他在部队中的生活。
想到这里,我发现自己对安尚武根本就不了解,一直以为他是我的至亲,我们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但是我却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甚至连他是个怎样的人都不知道,所有对他的看法,全部都是从他描述自己当兵岁月的故事里‘摸’索的,是他灌输给我的,也就是说,他这个人的一切,都是他用自己的话灌输到我脑子里,他在我的脑子里刻画了一个‘性’格饱满的人!
如果非要给安尚武下一个定义的话——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寒冷,我最近总是疑神疑鬼的,除了老黑我似乎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大角虫正在我的前面晃晃悠悠的走着,我本来是让他走在后面的,他说他怕自己突然被鬼抓走,非要走在前面,我抓住他的领子,吓得这货一哆嗦。
歪着头缩着脖子看我:“干什么!”
我皱着眉头盯着他:“安尚武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大角虫一愣,伸手打开我的胳膊:“那是你兄弟,你问我干什么。”
我再一次的抓住他:“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说过让我对安尚武小心一些,你究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