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笙视线落到他的左大腿上,问:“你腿怎么被捅的?”
“……”
沈江远脸色立即变了,表情瞬间收回,变得严肃且沉默。
“有难言之隐?”司笙狐疑地问。
“那什么,我,”手指轻轻一挠鼻子,沈江远视线变得飘忽不定起来,压低的嗓音里有种说不出的尴尬,“咳,我一不小心,自己撞上去的。”
“……”
司笙睁了睁眼,有点愣怔。
“你是不知道,那场面有多惊险,带头的那个男人又拿枪又带刀的,凶神恶煞,一看就不好惹,跟我就半步的距离……”
沈江远解释到一半,见司笙表情越来越不对劲,当即感觉心被刺痛了一下,“你什么表情?”
“哈。”
司笙没忍住,笑出了声。
“司笙!你有没有良心,我的腿都这样了!这样了!”
沈江远炸了毛,手舞足蹈,用手指指着被包扎的大腿,“最起码捅进去一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血是刷刷地往外飚,我要是没及时得到救助,会死的你知道吗?”
一点都没给他面子,司笙笑得更欢了。
这时——
门口飘过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会不会死不知道,但没及时得到救助,伤口可能会及时愈合。”
被这声音一打断,沈江远控诉的话语,戛然而止。
他眨了下眼,略微尴尬地往门口看去,只见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段长延和郑永丰就站在外面。
段长延只手搭着门框,微微侧着身,肩膀一耸一耸的,明显忍俊不禁,笑得倍儿开怀。
郑永丰则是抱臂站着,沉着他那张冷硬的晚爹脸,眉头微锁,眼神淡淡地盯着他,分明没什么情绪,可却分明透着轻蔑、无语,每一个毛孔里透着对他质疑,似乎完全无法理解他这一番夸张的行径究竟从何而来。
“……”
沈江远内心一再受挫,哑巴了。
“你好好养伤吧,”司笙笑够了,总算恢复淡定女神样儿,只是眼角眉梢的笑意还未淡去,她问,“要跟你爸说吗?”
沈江远痛苦地抱头,“这事能跟他说吗?”
“也是。”
司笙点点头,表示理解。
沈江远这几个月在外浪,沈爸虽然嘴上硬着不说,实际上其实挺担心的。若被沈爸得知沈江远浪着浪着出了事,怕是能把沈江远拎回家,打断腿一辈子锁家里不准出门。
“你这就走啊?”
见司笙起身拿包,沈江远有点小失落。
他们俩多年友谊,只值司笙来探望他几分钟吗?
“没有。”司笙扭头看他,“跟朋友说点事。”
“那你拿包干嘛?”
沈江远紧紧盯着她手里几十块一个的破背包。
掂了掂背包,司笙一挑眉,“拿包说事。”
她往外走,跟段长延和郑永丰说了两句话,段长延止住笑、进来了,郑永丰则是跟她一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