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嘴角一僵,对面那位可是闻名天下的纯奇女子,眼前这位竟然不知道?虽然那场战役对西域来说是一个耻辱和禁忌,但国师问,他不敢不答。他连忙讨好的说道:“她以一场神之战奠定了在军事上的传奇,利用数千头疯牛,不费一兵一卒的就拿下了……我们的天官城,而且她还是个女子,她说她是唐家,唐展葇!”
本来还没有什么情绪的男子,在听到唐展葇三个字的时候,深邃的眼睛里慕然闪过一抹光亮与不知名的痛楚,心口的位置也在隐隐作痛,只是那痛,却好像是被挖出去了什么一般,疼的他不敢喘息。
“唐展葇……”男子的唇齿间冒着令人惊恐的寒气,低声呢喃,更像是是在咀嚼着这个名字,短短的三个字,他说着却显得有种沧海桑田的沧桑感,轮回了多少个日日夜夜,这个名字才能一点点的清晰在了脑海之中。
心底有什么痛稍纵即逝,然后他还是他,忽略了那种缺失的疼,他依然冷酷无情,只是眸子轻眯,冷冽中带上些许复杂之色,不经意的呢喃出声:“原来是她!”
“国师认识她?”副将闻言,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男子的气息瞬间冷冽起来,微微侧目,那细长的眼角处凝结了比刀光还要锋芒的尖锐,刺的副将面部生疼,立刻战战兢兢的垂下头去。
而男子收回目光,一直在背后的手缓缓的抬起抚摸着心口的位置,在看向唐展葇的目光里有了一抹疑惑。
是啊,他记得她,只是为什么记得她,他的心却有些疼?明明他记得这个名字,可是之前却从未想过这个名字,若不是今日有人提起,他都不知道,他的记忆里面还有一个叫唐展葇的女子,一个让他听见名字就会想起来的人,一个听见名字就会让他不舒服的人。
一个他明明知道自己记得,却忘记了她容颜的女子!
最近的记忆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总是要在接触之后才会想起来,他知道这个人,知道这件事情?难道这也是因为他的魔功出了问题,导致的他的记忆也出现了问题?
不过他清晰的记得自己的名字,他叫凰天爵!一个被商国彻底背叛了的名字!一个再也不能存在于商国的名字!一个染满了鲜血与仇恨的名字!
他现在是森夜王朝的国师,是一个叫无名的男人,而凰天爵,只能随着他的仇恨和记忆埋葬在过去,随着他在商国的死去而永远的飞灰湮灭,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从今以后他叫过那个名字。
爹娘妹妹,我不会让你们白白死去,任何人也不能阻挡我要将商国灭亡的脚步!
“鸣金,收兵!”他将狠戾与仇恨藏在心中,不让任何人窥探,他的记忆里面没有任何情感可言,就算他已经想起来,对面那个女人是他曾经的妻子,但他也清楚的记得,他给了她休书,那么他们,在那一天就已经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了。
如此,而已!
漠然转身,他以为自己可以一如既往的狠戾无情,但是心口那个位置空落落的,似乎真的缺少了什么,可缺失了什么呢?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他此刻对那个唐展葇的感觉只有一个,曾经熟悉过的陌生人。
既然是这样,那以后就不要怪他下手狠辣了。
忍着那一丝他不懂的是叫做缠绵悱恻的痛,决然离去。
见面如此短暂,甚至她不知道对面站着的人是谁,就已经被那个她思念入骨的男人烙上了敌人的烙印。
唐展葇此刻眉目冷清,镇定自若的指挥战斗,听见对方鸣金收兵的指令,忍不住的眉心一挑,心中想对面的人道真是个将才,打不过就撤,倒是丝毫不拖泥带水。
“军师敌人要撤退,我们要不要乘胜追击?”战士们打得正来劲,见敌人要跑,一个个摩拳擦掌的都要追出去将敌人杀个落花流水。
唐展葇却毫不客气的讥讽道:“追出去?你们现在就熟悉地形和情况了?你们就知道这不是敌人的引蛇出洞之计?说不定他们就是故意装成残兵败将,就在暗地里埋伏着等着你们傻乎乎的冲出去,将你们一网打尽呢!”
唐展葇身边的将领闻言,那脸色变幻的那叫一个精彩纷呈,但却都是没有丝毫怒容,过一会依然会嘻皮笑脸的跟着唐展葇请教作战行军的战略问题。
“记住我的话,穷寇莫追,败兵不杀。”唐展葇又将她的规矩说了一遍,就怕这群人现在接连胜利忘记了警惕和危险,好高骛远和补给教训的张狂得意最要不得了。
将领们连忙颔首称是。
“哈哈哈,乖侄女,这一仗大的好啊,咱们不费一兵一卒就击退了敌人,他奶奶的,他们还以为咱们初来乍到好欺负呢,你等明天的,老子亲自带兵出去干/死他们那群西域娘娘腔。”商景雷龙行虎步的走来,声如洪钟。
“哈哈哈!干/死那群娘娘腔。”一群将领士兵跟着哈哈大笑。
唐展葇不禁嘴角一抽,面无表情的往回走,商景雷立刻追上来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嘴巴里面还念念有词的说道:“小祖宗你可慢着点,可千万别惊到我的乖孙孙。”
唐展葇停下脚步,有板有眼的说着她重复了很多次的话语,道:“您好带也是一个亲王,一个大将军,能不能请您有点架子啊?这么多兵呢,怎么也不用您亲自来扶着我吧?还有,能不能别叫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