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她还是输了,输在了她先爱上了,输在了她太爱他了。
所以明知道她不会在乎一个魔族之女,明知道他不会喜欢她,明知道他故意离开她,可是她依然该死的在乎他的所有的心情,在意他所有的看法。
就因为他,她竟然再也无法对人类痛下杀手!
她该死的在乎他,可是唐展芸啊,你竟然离她而去,你对她是何其的不公平?
垂下充满杀机的手掌,夏博侯一度颓废,她似乎进入了一个魔障之中,逃不出来了,唐展芸用一层层爱情的茧子将她困住,她在里面欢快的编织着越来越厚的茧子,渐渐的,感到憋闷了,感到痛苦了,才猛然发现,她竟然自己用茧子将自己彻底困住。
她作茧自缚,他却远远地看着,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平静。
如今在她看来,那所有的淡漠平静,竟然都是那么的冷血无情!
就这样吧,彻底的离开,不再继续追逐唐展芸的步伐了,她真的累了,就算找到他又能怎么样呢?杀了他么?那还不如直接自杀来的痛快,因为她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舍得唐展芸受一点点伤害。
忽然,她好怀念他们的茅草屋,怀念那个有山有水的安宁地方,怀念那些日子里他们捕食野兽的快乐……
夏博侯站在岔道口上,一边是通往他们茅草屋的道路,一边,是唐展芸走过的道路,她明知道唐展芸就在另一个方向上前行,她想要继续追逐的步伐却怎么也走不动了,她的爱情变得懦弱,忽然有一种怎么追也追不上的绝望。
她不想要面临那种绝望,就算明知道,也不想去证实。攥紧了手中的缰绳,她面色渐渐苍白,犹豫着看着唐展芸走去的那条路,从晌午到月上中天,就像一尊雕塑一般的看着,终于,她动了。
掉转马头,想那条通往茅草屋的道路上狂奔而去,她走的仓促而决绝,似乎生怕自己又后悔的机会,再回头去追。
不追了!她知道踏上了这条路,从此与唐展芸之间的距离就更加的遥远了,他们算得上是背道而驰了,但她不能再让自己活在那种追赶不上的绝望中了。
一路上风驰电闪,等她到达了那片属于他们的茅草屋前的时候,熟悉的场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静静的推开茅草屋的门,声音都沧桑沙哑的那般的荒凉和恐怖,密密麻麻的蜿蜒在了她的心上,莫名的湿润了眼眶,多日来积压隐忍的泪光终于喷薄而出,再也控制不住。
她哭的像个孩子,跌坐在地上,靠着那根唐展芸当日亲自砍伐的木桩,哭的歇斯底里。
门外马儿累的呼哧呼哧的打着响鼻,马蹄践踏在石子儿上,铁蹄发出踢踏的声音,马儿吃着茅草屋上的茅草,也不是真的下咽,只是嚼着,似乎是饿极了。不一会,那好好的能遮挡风雨的一片草就被马儿摧残的露了个洞。
夏博侯猛然抬头,瞬间满脸狰狞,也不管这匹马一路上带着她风里语里忠诚不已,怒气翻滚间,她一掌横空打出,强悍的气劲轰地一声落在强壮的骏马身上,又一声巨响,高头大马轰然倒地,口中还发着痛苦的嗬嗬声,而后,再没了生息。
夏博侯却满眼没有一丝怜悯,凶残的本心中流淌着最柔弱的痛,她踉跄着起来,心疼的抚摸着那块残破了的位置,然后快速的去找来更多的草,一点点仔细的补上,可是在怎么补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都没有原来的感觉了。
因为这一次,没有唐展芸的参与,不是唐展芸的帮助。
她静静的看着那个洞,眼神迷离,似乎又想起了那些快乐的日子,嘴角不知觉的笑意若隐若现,有怀念,有绝望。手中的杂草渐渐掉落也不知道,风一吹过,渐渐带起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气与凉意。
一道漆黑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觉的降落在她身后,阴郁的目光邪佞的落在夏博侯的苗条身影上,透出几分淫/邪,忽然阴笑道:“嘿嘿,小美人如此黯然神伤,莫不是在想念本尊?”
骤然听到这把声音,夏博侯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骤然炸开,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恨意与厌恶腾起,她猛地转身,瞳孔紧缩,眼前这个人她怎么会忘记呢?忍不住的惊呼出声:“魔纵天?!”
魔纵天,当日那个将她掳走的魔尊,当日那个被唐展芸彼得遁走的魔尊,当日那个扬言一定会回来找唐展芸报仇的魔纵天!
“嘿嘿,不错,正是本尊,小美人还记得本尊,可见小美人的心中是时时刻刻都在想念本尊的啊,也不枉本尊没有一天不想你的。”魔纵天狞笑起来,渐渐靠近夏博侯。
“你怎么会找到我?”夏博侯警惕的后退,脸色有些发白。
“找到你还不容易么?你忘记了那天本尊给你吞下的那颗药了么?本尊不是告诉过你,那是能让本尊时时刻刻感应到你在哪里的东西么?找到你,不就找到了唐展芸么?”魔纵天冷笑起来。
他如今回来,完全是迫不得已,因为当日唐展芸用伏魔琴对他造成的伤害,不仅没有好,他想尽了一切办法都不能将那根断了的琴弦从身体里弄出来,这很恐怖,他的胸膛每一天都在腐烂,他用很多宝物压制着,这才稍微的减轻了腐烂的速度,眼看胸口就要出现个大洞了,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只有唐展芸才能将那根前琴弦给弄出来,这才冒险回来的。
还在当日他留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