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三年的手机有什么好宝贝的都不舍得换?蒋楠还说这是限量款,他花了些力气才到手的,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稀罕。
绿灯再次闪起,迈巴赫像是一只发怒的豹子,瞬间弹了出去。
惯性带的沈安瑜大力往前一冲,又被安全带猛地拉了回来,勒的她胸口直疼。
可是她并没有在意,甚至都没发觉靳择琛在生气。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莫名的紧张和恐惧中,随着离靳家老宅越近这种感觉便越明显。
她不太清楚靳家究竟是什么情况,只知道旁支太杂互相争斗。这些靳择琛当然不会和她说,她也只是在网上和各种细枝末节中推测。
起初这些东西离沈安瑜太远了,她只在电视剧中看到过,可慢慢的才恍然觉醒。
自己早已深入这场争斗的漩涡之中,逃脱不开。
刚开始,沈安瑜也只以为大概就是豪门争权夺势,靳择琛想得头筹罢了。她帮不上什么忙,可靳择琛做的任何决定她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他们从英国回来没多久,靳择琛便出了一场车祸,好在他当时反应的快及时躲开,并没有受多严重的伤。
后来也查过,是因为对方酒驾才引起的事故。
但没多久,蒋楠便来了。明着是靳择琛的总助理,可其实也算贴身保镖之类的。
直到那时,沈安瑜才明白,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豪门夺权。
又或者所有的权利争斗都必将残酷血腥,可到底是骨肉至亲,怎么下得去手?
这究竟是多么病态畸形的家族。
所以沈安瑜才会惧怕去靳家,也会在刚刚靳择琛提议蒋楠以后跟着她时,反应会那样的大。
其实沈安瑜不知道,现在靳择琛已经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没让再敢轻易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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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海湾别墅靳家门口停下,沈安瑜深吸了一口气,才慢吞吞的下车。
心情沉重的堪比上坟。
反观靳择琛,没事人一样的打开后车厢,从里面随意拿了两提别人送的礼物,放松的就真跟像是回家过年一样。
虽然……也确实是回家过年。
可是你家能一样吗?那就是进了魔鬼的老窝。
靳择琛走了两步才发现沈安瑜没跟上,他回头挑眉看了她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但总归不是高兴就对了。
沈安瑜咬了下唇,赶紧跟上。
同时跟自己说,光天白日的总不会出现什么危险。
靳择琛不知道她打开的脑洞,只以为她还在为车上的事闹别扭。每次回来老宅他情绪总会很不好,必须用着全部的意志力去压制。
实在是不想再抽出点精力来去应对乱七八糟的事,他眉头微皱,带着些警告道:“你乖一点。”
“?”
我每次来大气都不敢出,你还要我怎么乖?
她眼睛微微睁大,水汪汪的带着些茫然,傻乎乎的看上去有点可爱。
靳择琛忽然微扬了下唇角,心情竟然好了点。这个情绪的瞬间转变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冲着沈安瑜招手,“走了。”
沈安瑜低着头走在他身边,不明白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情绪化嘛?
可真是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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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摆了一桌子菜,沈安瑜垂着眸子小口小口的吃着,被周围诡异的气场压的一点食欲也没有。
偌大的餐桌,靳炜业和曾佩佩坐上位,靳择琛和她坐在左边中间,泾渭划的分明。
曾佩佩大约想调动一下氛围,满脸带笑说:“择琛前年结婚,好不容易家里添点人热闹热闹,没想到转头就带着安瑜出了国。本想着今年过年终于能一家人团聚,没想到承泽又去国外留学。啊呀你说你们,国外哪就那么好啦,一个两个全往外跑。”
这声“安瑜”叫的沈安瑜忍不住一个激灵,一通话说出来就好像他们真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
曾佩佩是正宗江南人,说话时带着些吴侬软语,听上去本该像西湖的水一样柔情温柔,可是在她嘴里出来的总像是在故意装嗲。
让人起鸡皮疙瘩。
沈安瑜答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只能堆起个尴尬的笑。比应付任何上流宴会都累,才这么一会儿脸都笑僵了。
靳择琛倒是八风不动,“还是让他在国外待着好,不然现在临城发展的这么快,车多人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出个意外,您说是吧曾姨。”
他话说的不紧不慢,最后两个字还被他刻意拉长,一字一顿的像是每个字都踩在了人心跳上,也不知是在警告还是在威慑。
曾佩佩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半天一个字没说出来,甚至连看靳择琛都不敢。
沈安瑜被嗓子里的饭卡了口,拼命忍着咳,一点动作都不敢有。心想,您可真会聊天。
一直未说话的靳炜业脸色不虞,厉声道:“怎么和你曾姨说话呢,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空气比之前还凝滞了几分。
靳择琛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甚至还夹了块鱼放进沈安瑜碗里,往她这边侧了侧身看上去无比亲密,“味道不错,挺鲜的。”
味道是很好,可是你不是你不吃鱼吗?
沈安瑜快被吓死了,呜呜呜呜呜这里好恐怖,她想回家。
靳择琛这才似笑非笑答非所问道:“我也觉得临城交通得好好管管,不然一会儿这出个酒驾,一会儿那出个无证驾驶,谁都说不好会不会一出门去被撞死。”
啪嗒——
筷子落地,在这诡异的气氛里异常刺耳。
沈安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