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冷哼一声,对敬嫔道:“刚才若不是看你还有几分惧怕,知道及时向本宫认错,本宫就要直接绑了你,将你送到皇贵妃娘娘那里,交由皇贵妃娘娘裁夺处置了。”
敬嫔吓得浑身发抖,暗自后悔刚才自己一时心急,做得太过明显了,竟然惹来了惠妃的猜忌与不满。敬嫔连连向惠妃磕头求饶,不一会儿便将额头给磕红了。
惠妃见敬嫔若是再继续磕下去,只怕额头就要磕破了,方才让敬嫔起了身,“你先下去吧,回自己屋里将《女诫》多抄几遍,好好的反省思过。省的以后自己做错了事,还要连累本宫。”
敬嫔连忙谢过了惠妃的恩典,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等回到自己的偏殿以后,敬嫔险些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砸了柜子上的花瓶。
亏她平日里小心翼翼、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惠妃,为了惠妃做了多少事,今日就因为她说错了一句话,惠妃竟然如此不念旧情,这样责罚羞辱她!
宫里的人都知道在众位妃嫔之中,她的字写得最差。可惠妃偏偏要罚她抄写《女诫》,还让她抄写好几遍!这不是故意羞辱她又是什么?
敬嫔趴在床上哭了一会儿,又命宫女春桃再添一盏灯,打起精神来按照惠妃的要求努力抄写着《女诫》。
春桃见敬嫔的眼睛都哭红了,还在认认真真的抄写着《女诫》,心里觉得十分心疼,忍不住劝道:
“如今夜已经深了,主子不如早些休息,明日再抄也来得及。倘若主子再这样熬下去,眼睛都要熬的抠搂了,岂不是可惜了主子这双漂亮的眼睛了。”
漂亮眼睛?她的眼睛哪里算得上漂亮?密嫔的那双眼睛才是真正的漂亮呢。
可惜她既没有密嫔的好容貌,也没有密嫔的好运气,自然得不到皇上的偏疼与宠爱,也就只能靠着自己的努力,熬油似是的在这个后宫里熬下去罢了。
她这般努力力争上游,无非是期盼着倘若她日后也能有福气生下一儿半女,能有资格将儿女留在自己身边抚养。
她可不想过的像那个没用的卫贵人一样,生了儿子也等于没有儿子,连看一眼自己儿子的胆子都没有,更没本事给儿子更好的生活。
为了有机会为皇上侍寝,为了能够遇喜,因此,她现在还不能与惠妃撕破脸皮。毕竟惠妃才是延禧宫主位。
她若是得罪了惠妃,只会落得更加悲惨的境地,那便更加没有机会接近皇上了。
敬嫔想到此处,轻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本宫的眼睛熬抠搂了才好呀,只有这样,才能让惠妃娘娘消气。”
春桃也不敢再劝,只能站在敬嫔身边陪着敬嫔抄书。
敬嫔写了一会儿字,又吩咐道:“春桃,你再去拿两盏灯过来吧。本宫还不想为了演一场苦肉计而弄坏了自己的眼睛。”
她还要留着她这双眼睛 ,好好的看着如今备受皇上宠爱的密嫔将来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呢?
德妃乌雅玥凝得知密嫔腹中怀的只是两位小公主的时候,不禁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宜妃郭络罗毓秀抱着九阿哥笑得十分得意,心里总算找到了一个密嫔比不上她的地方了。
荣妃马佳雅淇却比旁人更多想了几分。依照皇上和太皇太后的如今对密嫔的宠爱,皇上和太皇太后会不会为了保护密嫔和她腹中的龙胎,故意传出消息说密嫔腹中怀的只是两位小公主呢?
荣妃想起从前康熙和太皇太后在对待她那几个可怜枉死的孩子可疑的死因上种种指鹿为马的手段,心里不禁冷笑连连。
倘若太皇太后和皇上的确像他们表现出来的那样喜欢密嫔的话,即使他们现在已经知道密嫔腹中怀的是两个小阿哥,也会故意传出消息说密嫔怀的只是两个小公主。
不过,如今皇宫之中既然传出了这样的消息,那么后宫之中针对算计密嫔腹中龙胎的人自然会少了许多。
毕竟只是两个无关紧要的小公主而已,有谁愿意冒着得罪皇上和太皇太后的危险,故意算计密嫔腹中的两个小公主呢?
后宫的其他妃嫔们对密嫔怀有两位小公主一事或羡慕、或嫉妒,或讥讽、或嘲笑,唯有成贵人戴佳凌珊倒是真心为密嫔高兴。
成贵人从自己仅有的一些布料之中精心挑选了几块适合女孩子的颜色鲜亮的布料,亲自动手为两位小公主做起了漂亮的虎头帽。
成贵人一边借着灯光做着针线,一边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成贵人心里琢磨着看这天色,今天夜里这场雪必定会下的很大了,恐怕这一夜都不会停了。
成贵人做了一会儿针线之后,就要停下来搓一搓冻得冰凉的双手,宫女碧莲见成贵人冻成这样,忍不住劝道:
“屋里这样冷,小主只披着棉斗篷又有什么用,倒不如干脆去床上盖着棉被,倒还能缓和一些。”
成贵人笑着摇头道:“不中用。我若是盖着棉被可就要犯困了,哪里还能做得了活计呢?再说,屋里虽然有些冷,但也不至于如此,哪里就冻坏我了呢?”
“他们就是认准了小主这般软弱好性子,才会这样欺负小主的!”
碧莲忍不住抱怨道:“虽然内务府那些太监们一向都是跟红顶白,看人下菜碟的,可是他们也未免做得太过份了一些!小主到底也是七阿哥的亲生额娘呀!”
“虽然七阿哥身体有疾,从出生以后便一直不受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