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植循声望去,只见出声之人那是一名衣着简朴的青衣老者,气息倒是不弱,但他却没有多大的印象,此前也从未见过此人。
“不知这位老先生是何人?请恕贫道眼拙,未能认出老先生身份,可否报上名讳?”
那青衣老者也丝毫不怵,讥讽道:“老朽不过一逍遥散人,陆道友不识也属正常不过若陆道友记恨于老朽,也是无妨,老朽上林散人赵维。”
陆植也不恼,只是轻笑了一声:“赵老先生却是误会了,贫道对老先生并无敌意贫道只是想问老先生一句,江湖过节,仇怨厮杀,便要被打成魔教贼子吗?”
“一般的江湖冲突自然无碍,但似陆道友这般,因一点小矛盾动辄便要感觉杀绝的做派,却实在不像是我正道众人所为。”
那天音寺的普方也道:“陆植道长实在不该如此行事,想那云谷主,乃是我正道之中中流砥柱一般的存在,少有的前辈高人。”
“云谷主多年来为维护我正道大义,做下过多少有利天下之事,又为剿除魔教邪魔出过多少力?”
“还有那南疆十万大山中的异族们,也全由云谷主率领麾下焚香谷弟子一力将之拒于我中原之外,为这天下苍生做下过多少贡献。”
“但陆植道长却是因为一时的冲突私怨,便与焚香谷一脉交恶,甚至害的云谷主身故,陆植道友岂不知,此乃我正道巨大之损失吗?!”
得了,这普方说话,倒还有点水平,至少知道陈明利弊,拿出焚香谷所做的贡献来说事。
陆植说道:“焚香谷镇守南疆,此乃大义,贫道自然知晓,但这与云谷主率人进犯我武当又有何关系?”
“都被人打上山门了,难道贫道还让贫道引颈受戮吗?”
“诸位便直言吧,你们齐聚我武当,是因为进犯我武当的是焚香谷,死得是云易岚对吧?”
陆植那毫不掩饰的说法,不禁让众人脸色有些异样,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答话。
最后,还是田不易出声道:“此事对错究竟如何,我们暂且先不议陆道友,不知那些被你擒下的焚香弟子如今如何了?”
“我们正道一方,已经失去了云谷主这一位擎天之柱,却是不能再增添更多死伤了,我等皆为同道之人,岂能做那内讧之事?”
陆植看了田不易一眼,说道:“焚香谷的门人弟子们,贫道数天前便已经放他们离去了。”
此前他以双全手修改了那些焚香弟子的认知,让那些焚香门人们将镇守南疆,御异族于外为己任后,陆植便放他们离开了。
倒是上官策与那少数几位焚香谷长老却是无法以此法修改他们的认知,但陆植也让他们发下了重誓,倒是也不怕他们会毁诺。
相比起云易岚的野心勃勃,上官策本身便不屑于与那些南疆异族们勾结,他此行回返焚香谷执掌大权后,焚香谷一脉应该会有所改变。
至于那下任谷主候选人李洵还是继续做候选吧,就以他那点道行,若是做了谷主,保不齐哪天焚香谷便就此除名了。
毕竟他们焚香谷此次遭受如此巨大之损失,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此子蛮横骄狂所引发出来的,上官策与那些焚香长老们不将他逐出师门,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田不易点头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他是真怕陆植不顾大局的直接对那些焚香谷弟子们赶尽杀绝,如果事情真的发展成那样,那么此事恐怕就真的非得要闹到天翻地覆不可了。
顿了顿之后,他又说道:“陆道友,无论如何,你此番失手使得云谷主陨落,却也是做的有些太过火了,若是此事不能处理好的话,必将使得我正道自乱了阵脚。”
“若是魔教一方,见我正道之中内斗,率领那些妖人贼子们来攻的话,我等都要成为这天下的罪人!”
陆植也听懂了他的意思,说道:“所以,诸位来此,是想要贫道的一个交代对吧?”
“那么,不妨请诸位直言吧,你们准备让贫道任何?莫不是要让贫道偿命吧?”
说实话,陆植对这些各派之人,是真的不想理会,但会出现这样的连锁反应,也在预料之中。
他倒要看看,这人准备要自己如何交代他此前斩杀云易岚,除了会引得这些人愤慨敌视之外,也同样会起到威慑的作用,从此之后,又有谁敢再轻视他武当?
一时间,竟无人回话,包括那名青衣老者,也都是闭口不言,只是将目光转到了天音寺的普方,以及青云门的田不易身上。
普方倒是想要说点什么,但他看了一旁的田不易一眼,只见田不易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本已经想好了的说词,却也是说不出口了。
“阿弥陀佛,贫僧却是无有能力,让陆植道长做什么,只希望陆植道长日后能修身养性,少起杀心嗔念。”
陆植瞥了普方一眼,若是旁的和尚说此话,倒也不算稀奇,但这普方嘛当初用金钵震塌狐岐山,对碧瑶以及她母亲和姥姥赶尽杀绝的,不就是这‘法海类型’的大和尚吗?
“另外”这普方顿了顿之后,才又说道,“此番武当与焚香谷一番争斗,累得云谷主仙逝,陆植道长也该为云谷主之死负上一番责任。”
“所以,贫僧希望,陆植道友能封山闭关百年,静思己过”
这是要让贫道‘坐牢’?陆植不禁眉头一挑,抬眼看向了众人,只见那些人神色中皆有些意动,显然是默认赞成了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