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以一种更安全的方式,照样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大大的解了气。
只是后果还不仅仅止于此,因为李仲出事也引起了江家人的躁动。
江家人为处理这件事所采取的方式,就连年京了解之后都要傻眼。
事发的第二天,江家人的老老少少就全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那天是1月20日,因为是礼拜天,年京陪着江惠一起回了娘家。
当时临近中午,在江家的厨房里,年京正跟江家的保姆一起,听着丈母娘的指示。
小心翼翼,一丝不苟的和收拾鸡鸭鱼肉的时候。
江浩两口子就火急火燎的赶到了。
江浩的老婆,也就是李仲的姐姐李絮,张口就是惊天动地的坏消息。
她也顾不得丢人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弟弟被抓的事儿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江家二老。
她只有一个意思,就是希望江浩那临近离休的父亲,目前唯一有能力干预的人,能够想想办法。
“只要能把我弟弟保住就行,爸,我求求您了。”
江浩也擦着汗,皱着眉头帮腔恳求。
“爸,您看能不能通通路子?这事儿如果闹大了,牵涉面太广了。我也求您了,请您务必看在我们两口子的面子上,救救李絮的弟弟吧。”
江浩口口声声似乎夫妻情重,说得倒好听。
但哪怕以年京的眼光,都能看出江浩在说出这话的心虚来。
猜到他这话的潜台词,其实是怕他自己也受到牵连。
更何况,江惠都已经吓傻了,下意识的喃喃自语起来,纯属不打自招。
“李仲进去了?他真进去了?真悬哪。还好我没参与,也没把那五千块钱给他……”
“江惠,你事先就知道这件事吗?他做的这笔生意你也知道?”
李絮瞪圆了眼睛,有点急了。
“不,不,我不知道!只是李仲让我帮他借钱,我才帮他跟霍欣开口,借了五千……”
江惠当然不傻,愣神之后,就知道该当矢口否认,把自己择出来才是。
但李絮却似乎已经不管不顾了。
这个替亲弟弟忧心忡忡的女人,就跟掉在河里的人一样,如今见着稻草就想抓一把。
“霍欣?你说霍欣借给了李仲五千块钱?我知道,霍欣父亲是司长是不是?她肯拿这么多钱出来,那一定是李仲许给她好处了。她也有份……”
这下别说江惠当场就吓了一跳,着急的解释起来。
就连江浩也急赤白脸地喝骂上了老婆。
“你疯了你?胡说什么!人家霍欣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你别把没关系的人也卷进来!你还嫌我们遇到的事儿小,想处处树敌不成?霍家也是好攀咬的?”
李絮被他想要吃人的眼神吓得住了嘴,跟着就失声痛哭起来。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啊,我妈都急得住院了。我不能让李仲出事啊,她们霍家那么有本事,我是希望他们能出手救救李仲啊……”
江家的老父亲,这个时候终于开口了。
他的语气平和又慈祥,充满了关切。
“孩子,你们姐弟情深,我是能体谅你焦急的心情。但江浩其实说的是对的,这种事情卷入的人越少,处理得就越轻。否则涉及面广了,性质就严重了,你弟弟能有好儿?”
“如果你要真为你弟弟好,就必须让李仲坚定独立承担责任的信念,不要再把任何其他人卷入此案。这样才会有人承他的情,念他的好,愿意一起出力帮忙。否则硬攀扯别人会适得其反。你们也就没有朋友,全是敌人了。”
“当然,无论怎么样,我是不会袖手不管的。我们是亲人,再怎么说,都得尽力争取嘛。我不冲你,还得冲着你们去年刚刚过世的父亲哪。你要记住,齐心协力,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听到这样温暖的话,尽管李絮还是缀泣难抑,但心里总算安定了许多。
再后来,等到中午吃过了饭。
她就乖乖的遵从江父的嘱托,自己一个人先去医院照顾急病了的母亲去了。
只把丈夫江浩留下来继续商量这件事。
结果她这一走,江浩和江惠两兄妹,全都被江父给叫到书房里谈话去了。
像收拾厨房,刷碗,擦桌子的杂活儿,自然都是保姆分内的工作。
年京则在客厅里和丈母娘一起为大家准备水果,外加听江母发牢骚。
什么李家这次算是丢人到家了,养出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连江家都要着倒霉。
什么自己弟弟干出这么丢人的事儿,也好求江家替他们说项?江家怎么好意思开得了这个口啊。
还有什么嫁过来这么多年,居然连件儿毛活都不会打,倒是净摆局长家小姐的架子了。
也不说赶紧给江家传宗接代,早知道是这样,当初瞎了眼才答应这门亲事。
总之,江母这个当婆婆的对李絮这个儿媳妇不满的抱怨,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家庭琐事。
直到这个时候,冷眼旁观的年京还以为,江父真的会动用关系去帮忙呢。
他是一边敷衍着江母,一边不免暗暗担心。
自己的复仇计划恐怕要因为江家的介入付之东流,弄不好李仲还真能躲过这一劫。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啊,就在江母接到了一个电话,让他去叫江父用书房的分机来接之后,他极其意外的洞察了这件事藏着的内幕。
敢情由于江父那边通话之后,分机没挂好。
江母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