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吉布被迫地翻身上马,挥鞭驱策。
刚开始只是慢跑,但孟古青殷勤地对视着紧追不放,吉布便不知不觉赌气连连挥鞭。马儿越跑越快,颠得她有些头晕。
等到遛了一圈停下,吉布想下马时竟有些力不从心。竟像是晃跌下来。
瑙日布正想去扶,却有人抢先了。
“侧福晋!”弼尔塔哈尔的亲卫扎那眼明手快跃到吉布的身旁,伸出左臂按住马身。吉布动了动,竟跌向他的身上。
扎那不假思索地伸出右臂,刚碰触到她的袖子,只听弼尔塔哈尔一声怒哼。
扎那猛然一缩,惊醒过来,退开几步跪倒。这时候瑙日布回过神,忙着去搀主子。
众目睽睽,吉布已是羞得满脸通红。可恨刚刚她也愣神了。扎那那般对她竟不知反抗。
扎那此刻跪地请罪,弼尔塔哈尔抬手一挥,吩咐道:“混帐奴才冒犯主子。拉下去。”
一旦拖下去凶多吉少。吉布抬帕拍在心窝上定着神,焦急的双目像是要滴出水来,只好扭到一边去,不再瞧上一眼。
如此避嫌,显是欲盖弥彰。弼尔塔哈尔更觉可疑。因着身份不便强问,只得怒哼道:“侧福晋身有不适,瑙日布,你还不扶她回清宁宫,请太医来看看!”
“正是呢。侧福晋定是身体不适。”明明白白的奸情写在了脸上,董佳氏亦不吝刺探一句。
“八阿哥。江太医可有空麻烦他帮忙。”孟古青走到索伦图的身边,向他“请示”。
“好的。”此刻,索伦图对吉布的印象更坏了。孟古青怎么说他便怎么做。
可怜了吉布,被这飞来横祸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带着瑙日布和阿木尔落荒而逃。
这样一搅和,大家都没了心情玩乐,孟古青和弼尔塔哈尔也回了清宁宫。却是怒火平添,不可止息。
吉布回到侧屋后。惊恐得犹如灶台上的蚂蚁,瑙日布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只好沉默。
少时,江行舟来到诊脉后恭敬地道:“侧福晋只是少少受惊并无大碍,不妨事的。”
官面的话听听便罢了,吉布也不指望什么,当即抬了抬手令他下去,江行舟乖觉地退下却没有离开此处,而是去往另一间屋子拜见孟古青和弼尔塔哈尔。
他将吉布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弼尔塔哈尔听得皱起了眉:“行了行了,知道了。”
“是。”江行舟不敢忘本,就此恭敬地退下。
在他走后,孟古青遣走了屋中的人,再劝弼尔塔哈尔:“三哥,你不该这样,如此一来,外人都看得清楚了。”
“这两个贱人竟敢有奸情!扎那这个狗奴才,我一定要杀了他们!”弼尔塔哈尔想起刚才那一幕就觉得恶心。
“还没有审问,你怎么就知道了呢。”孟古青劝道:“再说你现在杀了扎那便是灭了口,如果是真的,吉布岂不是逃过一劫?”
“那你打算怎么办?吉布是侧福晋,难道我们可以直接去问她,杀她吗?”弼尔塔哈尔想着远在科尔沁的吴克善,深深地为他愤怒。
“你再回忆一下还有什么细节可以证明。”孟古青叹道:“光是那一扶算不上什么,吉布若是一口咬定是扎那无礼,没理是我们。”
“确实。还好,那贱奴才我还没有杀他。”弼尔塔哈尔庆幸尚未鲁莽,回忆起在科尔沁时的细节,对她道:“这么一说我想起了,我曾见过两个贱人私下里说话,面红耳赤的,绝不是空穴来风。对了,这些遇到刺客的时候,吉布伤额之时,也是扎那伴在她的身边拼命保护她!”
“看来确有其事了,但三哥你先不要打草惊蛇,现在惊动会伤及我们阿玛的颜面。有些事一定要弄清楚。”若是吉布生性犯贱,和扎那纠缠不清,只怕阿木尔的出身也很值得质疑。
如何处置他们,孟古青不觉想起了即将举行的南苑狩猎。
既然大家目标一致,就让这三个贱人自取灭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