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适才的幻想和她密切相关,福临不敢提,抬手取了筷子夹了一块糕来吃,不一会儿丝丝的甜渗入心里,他便高兴地赞美着:“这马奶糕比上回的好吃。”
“不是马奶,是牛奶啊。”味道差异巨大,居然尝不出来。孟古青想福临一定是迷怔了。
福临重新细品,才觉出是用牛奶和糯米粉做的,他咽了下去,然后回味地抿了抿舌头:“始终是你的手艺最好。太子爷用过了吗,你若是单送到我这里,他会不高兴。”
“不会的。”孟古青甜甜的一笑。
福临误解了这点心是它独有的,顿时心神一荡,忙低下了眼帘,轻声说:“那你能在我这儿多待一会儿吗,我想跟你聊聊。”她身上的幽香,比这牛奶糕诱人得多。
孟古青依着他了:“您说吧。”
福临瞥见被边安放的天青色绉纱坎肩,昨夜因积了水让寿安宫的人烘干,现在已经安然无恙,他拿它做起了话题:“这衣服不错,你帮我配个如意结好吗。”
“要同色的吗。”孟古青边问边看手工确实精细,盘扣也很紧致,伸手摸了摸,笑赞着:“乌云珠真用心,贝子爷有福气。”
“太子爷才是有福,你这么好的女人在他身边……”福临回赞着,突然动如脱兔般地张手扣住了她。
“福临?”孟古青挣了一下,动不了。
“我喜欢你。”福临抓紧了她,提心吊胆地抬起眼帘:“我说过要息心可是做不到,闭上眼睛全都是你,梦里也见到你,求你救救我吧。”昨夜他做了一个艳俗的美梦,深深地在脑海中盘旋。
“您病了。”孟古青摸摸他的头,推拒着:“我去请徐太医过来。”
“我没有发烧。”福临的有些仓惶地扯住她:“我真的喜欢你。”不知不觉,他竟和索伦图争起宠来。
孟古青叹了口气,拿着帕儿抹去福临额头的冷汗。略等了一会儿,院中传来了动静,像是小孩子叽喳声。她侧耳听了听便说:“有客来了,我去瞧瞧。”
她不顾福临的不舍离了这里,走到院中发现来人居然是淑雅和伊勒德。淑雅头上扎着散碎的小辫,穿着粉玫瑰色的缎绣镶金边暗纹旗装,亲手抱着宝箱,微有些摇晃地走来。而伊勒德则是身着天蓝色的右衽斜襟坎肩,无可奈何地跟着。
他们的身后都跟着各自的奶嬷嬷,精奇嬷嬷等,所有下人都是弯着腰,战战兢兢,生怕淑雅会摔倒。
孟古青一瞧便知道淑雅是来“敲诈勒索”的,因为淑雅爱钱的程度可谓令人乍舌。因着宝箱太重很容易会出状况。她看在眼中竟有些忍不住默数“一二三”。
刚刚数到二,淑雅便站不住向前扑过来。
孟古青只好快步奔去,张手一抱正好接在怀中,叹口气问:“没事吧。”
粉雕玉琢的淑雅可爱极了,眉目也像极了海兰珠,可是一张口就是“公主病”,她紧紧地霸住宝箱,充满警惕地瞪了一眼:“不要碰我的箱子,它是我的。”
因着索伦图的宝箱被海兰珠收走以后留在了关睢宫,海兰珠跟淑雅开玩笑时说宝箱里面的钱物留给淑雅以后做嫁妆,所以淑雅到哪里都抱着它,视它为所有物,片刻不肯离身。
孟古青见着这样,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摸了摸淑雅,笑问着:“十四公主,您是来看太子爷的吗。”
淑雅打量了一眼,软软的童声中透出一丝威胁:“你到九哥的房间去了,我要告诉额娘。”
孟古青见她伸出手来,哭笑不得地问:“您这是……”
“给我钱,给我五千两我就不说。”淑雅理直气壮地微抬下巴,警告道:“等下我要回去见额娘,你快点给我钱,我知道你有钱,你跟我哥是宫里最有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