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了大家的面子。博礼却误以为是孟古青在耍赖。刚刚诺敏已禀报过委屈,说孟古青诬赖她是贼。博礼气愤之余自是很想为她讨还公道。这便问道:“孟古青,你妹妹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怎好说她是贼,这也太过分了吧。”
来了。孟古青笑着拍了拍手,唤道:“乌布里。”
乌布里及时相应,默契地说:“奴才一直伺候着诺敏格格,没有片刻离开视线。”
诺敏突然没话说了,原来孟古青细心到这种地步,还能怎样呢。若是现在要搜她的身,那她只好去死了吧。
周围的人也一瞬反应了过来,纷纷发出不可思议的吸气声。
博礼一望,急忙改口道:“既然是开玩笑就算了,呵呵,孟古青,坐到玛嬷身边来吧。”
孟古青抬眸望了望哲哲,见没有不高兴,才说:“好的。”因此,她的位置竟是比诺敏还要亲热的。
博礼其实早就受不了,一心盘算着怎样才能找回面子。
因着哲哲有些微恙,博礼不敢说太重的话以免被人非议,便趁机以伺候为由不想参加夜间的接风宴。博礼明白以哲哲的聪明定然会明白她在置气,到时候就算要孟古青跪着哭求她赴宴也是必然之事了。博礼得意地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周围的女眷们,心想可以这些旁观者再添一把火。便越发恭敬地对哲哲说:“奴才照顾主子本是分内之事。没个尊卑那还了得。皇后主子凤体违和,奴才却一心只想着欢宴,岂不是不忠不孝吗。自是该当等主子康复以后再考虑这些。别说是奴才,凡是奴才管得到的,敢有一个败坏规矩,奴才必定绝不轻饶!”
话中有话,博礼才说完就有许多女眷的眼睛眯了起来,显然已想到深意。
孟古青是博礼的孙女,当然属于被管的范围。而不远的将来就是她的生日宴。博礼这么说,等于不但要在今夜罢免接风宴,不给任何人面子,更要褫夺孟古青生日宴的权力,让她落个没脸没皮。倘若孟古青反对,就是不忠不孝。
这是冲着谁来的,围观的人很快都已明白了,博礼一把年纪还这样跟小辈斤斤计较,实在是很伤及颜面的。
孟古青听到这儿心知博礼怕是想要她跪求才罢了,偏是说道:“玛嬷说得极是,我会替您好好照顾皇后娘娘,今夜的接风宴,我不去了。就留在清宁宫伺候,让您和玛法可以开开心心的度过今晚,这不是两全其美了吗。”
索伦图紧跟着也说:“没错,身为儿子的我也应该这样服侍皇额娘,到时候我们三人都不去了,免得扫了大家的雅兴。”
竟是刁钻至此!博礼难堪得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哲哲这时又来雪上加霜:“本宫只是有几声咳嗽,倒还不至于要躲起来休息。接风宴这样的大事,贤妃娘娘就不要推辞了,免得皇上误会。倘若是您为了某些任性的人感到困扰,日后好好管教便是了,本宫和太子都不会和她计较,不会罢免她出席的资格。”
这根本就是在说诺敏!孟古青竟被爱护到这种地步!博礼被打击得身儿晃了晃,猛然稳住了以后,急忙笑着说:“皇后说笑了,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既是皇后无碍,奴才当然感到欢喜。感谢皇后和太子的恩典,奴才和王爷一定带着孩子们准时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