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古青随后问起马尔喀:“嫂子,既是您跟三哥都赶来了,那么。庄贵妃姑姑也一定去了毓庆宫吧。”
“还没呢。”弼尔塔哈尔说:“福临刚被罚,姑姑的心情不好,来得慢些也很正常。”
孟古青想这样看来庄贵妃应当是在北一所无疑,她一定是去安慰福临,为他出主意。殊途同归。走到半路时,孟古青抬头一望,正瞧见庄贵妃边哭边赶路,忙一福道:“姑姑?”
“是你?”庄贵妃一见,眼中的厉色尽现,因城府非凡。她火速收敛后笑着说:“合该有缘在这儿见到你,好孩子,姑姑真是羞愧。福临那孽障又惹得太子不快,多亏你从中周旋,否则这孽障的小命可就没了。唉,姑姑倒有些心里话要跟你说,只是一直不得闲。”
分明口是心非。孟古青听她胡说也不恼:“姑姑。玛嬷晕倒了,怎么叫也不醒,这些日后再说吧。我们先去见玛嬷。”
庄贵妃双眸机敏地转了一转,笑道:“好的。”她岂会不知博礼的心病,因着适才在北一所时,庄贵妃已然跟福临商量妥当。她坚信只要能打动博礼,博礼一定会“药到病除”。
众人这便回到毓庆宫。
孟古青一进屋便看到哲哲也来了。而博礼躺在床上如挺尸般,双臂垂放在两侧一动不动。于是心里暗笑。干脆哭跪到床前去边摇边说:“玛嬷,您怎么了。刚刚孙女离开时您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晕倒了呢。玛嬷,您快醒一醒,孙女好担心!呜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摇。摇得博礼晕晕的,想要收缩手指推开她。
庄贵妃在旁眼尖地瞧见了。知道博礼是在装晕,忙也跟着哭叫起来:“女儿不孝来迟了,额娘您不要紧吧?”
博礼一听庄贵妃的声音,心儿定了下来,也放松了自己。心想,既是布木布泰到了,一定会有办法对付孟古青。因想得美极了,不知不觉悄悄地勾起了唇角。决定要让孟古青跪很久才睁开眼睛,当着众人的面好好骂骂她才成。
但是,这时候弼尔塔哈尔也赶到了,却是带着一大堆喇嘛在外面唱祈福歌。
叽叽喳喳吵得要死。
装晕的博礼脑袋快要炸开了,她想喊救命!可是不能动,孟古青抓住她还在哭呢!
报应来了。孟古青默默地感应着,皱眉道:“怎么玛嬷还不醒,想是声音不够大,来啊,请他们再响一些!”
博礼一下子睁开眼睛叫起来:“够了,吵死了!”
“玛嬷说得是。”孟古青立刻“战战兢兢”地回应:“谢天谢地,玛嬷醒了,您中气十足如此洪亮想是无碍的,既是玛嬷嫌吵,孙女这就告退了。”她说完便起身拉索伦图一起走。
博礼白晕了一场,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而且还很丢脸呢。
由于孟古青不再理她,拉着索伦图出去了。他们一走,屋里的其他人也就跟着散了。哲哲,皇太极和硕塞先走,马尔喀和淑哲、永安跟在后面。
……
拥挤的寝室顿时空了许多,变得很讽刺。
这是索伦图的房间,博礼继续待在这里倒似在赖着,看到屋里人越来越少,她重重地咬了下唇,很想哭。
庄贵妃忙劝不要,而且因着海兰珠还在这儿,她故意逗引了一会儿,引得海兰珠好奇时才叹气着说:“孟古青如今越发得势了,恐怕我们联手,也未必是她的对手,我倒没什么,只是姐姐和额娘也要臣服于她,真是令人心寒啊。”
海兰珠拧起了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庄贵妃冷笑了一下:“如今孟古青跟额娘闹翻了,她会容得女孩子们住在这儿?怕是她们的婚事都要由她来匹配才成!”
“不行!”海兰珠一听便强烈反抗:“那是皇上和皇后的事,就算他们不理会还有我,她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凭什么过问?”
庄贵妃敏感地眨了下眼睛:“那就要看姐姐有没有这份魄力了。您必须让跟她交好的丫好全都明白什么才是规矩,所谓敲山震虎,只要她们联手反对她怨恨她,她自然会尝到苦头的。”
“你的是意思是让她们全部做小吗?”海兰珠说着,脑海里浮现起德德玛等人的影子,有些忐忑:“她们都是好孩子,若是乱点鸳鸯谱她们会恨我的。”
庄贵妃摇头:“她们要恨也只能恨孟古青,姐姐,请您相信这一招绝对有用,您用终生大事辖制她们,没有人敢不听话!到时您想怎么对付孟古青,还不是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