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君心难测法外开恩,乌云珠依旧难逃大难。
处罚刚刚开始的第一夜,怨气难平的淑哲便召来乌云珠要她代笔。
“奴才荣幸。”虽然不愿,乌云珠仍是依礼应允,幸好淑哲的字并不难仿。
当她入神地写了三四篇,突然院里有响动。提着食篮的孟古青在苏布达和度丽娜的陪伴下到来。
在里边的淑哲和乌云珠一阵慌乱,却不得不令人开门相迎。
“七姐姐,我带了一些点心来同你分享。”有备而来的孟古青很快到了门口,同情地看向她,目光绕到身后:“咦,乌云珠,你也在这儿?”
“你来做什么。”总是在她面前吃亏,淑哲深深恐惧。
“我来探望你。”孟古青笑道:“七姐姐不请我进去吗,时候还早,我们说说话吧。”
庄妃和她的子女总是在兴风作浪,该借机会好好反击了。相信这一次成功之后,日后她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变成透明。
要让她被光明正大地监视起来。
苏布达在孟古青身后宛如皇后的替身,淑哲心生惧意让开了。眼睛转向书桌,心虚不已。
刚刚抄写的稿子已经收起,文房四宝还在桌上。
孟古青走去翻了翻书,笑了:“姐姐在抄孝经,我也来帮帮你如何?”
“你帮我?”原来同道中人?淑哲有点不相信:“你想帮我抄?”
“那要看姐姐的字是否难仿。”孟古青的目光转向乌云珠的脸上,打趣道:“她的小楷写得极好的,我跟她学就是了,一天二十遍确实很多,姐姐要写到何时。”
淑哲想到孟古青所受的宠爱,不觉开口道:“我没让人代笔。”
“那是我自作多情了。”桌上的白纸尚余上一张的痕迹,孟古青一把拿起。
“你别动。”淑哲无奈地承认:“她帮我写了几张。”
孟古青为难地皱起眉:“违反皇上的旨意令人代笔,姐姐,你说怎么办才好呢。”
“你刚刚。”原来又是兵不厌诈,淑哲后悔不已地推卸责任:“我没有让她写,是她自愿的。”
乌云珠无奈地低头,保持沉默。
“这样吗。”孟古青去看苏布达。
苏布达哼道:“这个奴才太可恶了,岂不是陷害主子。”
孟古青又道:“理当好好罚她才是,这样吧,七姐姐,你当面罚她,我们也好给你做个证,免得她以后说是你指使的,那便牵累了你。”
此时哪里有刑具?淑哲抗拒地道:“她终是我的人,孟古青你别太过分。”
“七姐姐,我可是为了你好。你若是袒护她便是同党。欺君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孟古青的眼睛扫向桌上。
烛台光焰明亮,苏布达执了它来,度丽娜按住乌云珠跪低。
“姐姐,你的奴才,你动手比较妥当。”孟古青指指烛台,微仰下巴。
“我。”淑哲惊疑不定。
“姐姐于心不忍,看来真是姐姐指使的?”孟古青叹气道:“那么我只好带她离开。虽然此事与我无关,但我眼见于此,总不能知情不报,那么岂非同罪,还请姐姐见谅。”
淑哲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你太放肆了,我是公主,我想怎么样,还须你允许吗。”
“那么姐姐是承认了?”淑哲立时害怕地沉默。孟古青惋惜摇头,又去望乌云珠:“对不起,要你受些委屈,嬷嬷,推她过来。”
乌云珠被强迫打开手掌,蜿蜒的蜡泪倾倒如水滴。
水滴石穿,乌云珠感到她的手背要被穿透了。淑哲扭头不看她,她的目光却追寻着她。
“说,是你自愿的,还是受到公主的指使?你说实话,我马上停下,若不说,那就忍着吧。”孟古青等待着凝望,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