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件事,福临彻底地取得了海兰珠的信任,就连皇太极也说不出什么来了。由于海兰珠担心福临会难过,一念之仁,没有追究庄嫔的责任。
钦天监排拟了吉期,定在了二月十二。这样既不会太仓促,也不会太拖延。由于这是一件极其隆重又正式的事,应该通知长辈,海兰珠便执意请人加急送信到科尔沁,请寨桑和博礼前来观礼。虽然二老接到消息后也很吃惊,但却是很快都赶来了。至于博礼,由于之前便有收到诺敏和庆格尔泰的家书,在旨意到达之前便已打理好了行囊。
吴克善往年送来岁贡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便是和阿艺思再一次前来探望。
既是这样,曾经斥命博礼不得随意入京的皇太极和哲哲也不能不同意了。因为吴克善和阿艺思对于小八来说,似可作为一种声援。
博礼虽然不知道索伦图和海兰珠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想到诺敏有可能当上太子妃,还是很高兴的。距离上回的分离也有大半年了,她真的很想再见到她。对福临真正的心思却知之甚少。
因为福临身份的改变,一直赖在宫中的庆格尔泰和诺敏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满珠习礼提醒了几回,她们才有所收敛。
皇太极坚持合并了旨意,玉牒虽改,但福临只被升作了郡王,称号仍为纯。赐宴于颐和轩,所有的费用也由福临自理。
这便是有着限制规格的意思。福临也刻意地低调着,亲自在乾清宫跪谢,称颂恩典,然后用节俭的方式自己制定了菜单,也谢绝各方贺仪。那些客人们见着这样,倒觉得福临很体贴。免得他们送礼,过分得罪索伦图引来麻烦,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
当然,表面上被谢绝的礼品,私下仍是会送出去的。
博礼和寨桑在二月初十到达京城,两日后便是典礼。由于二月十三便是乌音格大福晋的生辰,曾经与博礼交好的她便借着参观庆典的机会再度亲近,也顺便提一提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博礼听说福临的勤勉和坚持,还有乌云珠的忍耐与辅助,便是对乌音格表示一一记取了。暗示日后会有报还的,乌音格很高兴,又说起一些八卦的事来。为着和博礼更亲近。博礼便得知了卓兰直至哲哲吐血的事,惊诧之余便是有了盘算。
只不过眼下这些都不好表现出来,便是按捺着,等庆典过了再说。
二月十二,福临改换了郡王的品服。举行完规定的仪程后,便亲自到颐和轩招待众人。满珠习礼,庆格尔泰,硕塞和阿济格,多铎,富绶。苏赫等来得早,在花厅待茶。皇太极,哲哲。海兰珠,淑雅,伊勒德还有博礼寨桑次之。之后便是阿艺思,吴克善以及马尔喀夫妇。
谨妃,贞妃。佟嫔及其他的随客,如小玉儿。乌云珠嫡母小瓜尔佳氏等也一一而来。
福临留意了一下,见孟古青尾随在哲哲身后,身着淡红色的海棠花纹比甲,十分艳丽,竟有些恍然了。摸摸心口,自觉这一身郡王服饰多添了几分勇气,便是有意想走到她的面前。
身畔的诺敏却紧挽着他,他便顿了步子,不舍地偏过了目光,把这一份热情迁移到诺敏的身上,轻笑道:“瞧她形单影只,怕是太子不敢来了呢。”
诺敏原本只在乎银子,见福临这么说便也得意起来了,嗤笑道:“活该,谁叫她欺负我们,今后我成了太子妃,一定要她跪在我面前。”
福临拍拍她的手,安抚地笑了一笑,心里却勾连起一阵遐思。索伦图是真的不敢来了,还是有意要捉弄他?他一刻不来,他便一刻不得安稳。
就这么提心吊胆的,连笑容也有些僵硬。福临抹抹额上的汗水。心想不再等了。却是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笑声。
索伦图还有巴尔堪和多尔博都来了,连博果尔,叶布舒也在其中。福临瞧他们竟是都面带笑容,忙迎了上去:“见过太子爷和各位兄弟。”
“福临,恭喜你。”索伦图面不改色地从随从梁思善手中接过一只长匣,交到他的手中:“你不收礼我便不送你了,这是给弟妹的一点心意。”
福临一托便知道是价值连城的项链,忙谢了恩,又帮他引位向皇太极等人见礼。
索伦图转过眸光来,掠过海兰珠的身上,偏是顿了一顿,但是很快便绕开了。
皇太极知道索伦图一出现便有许多人会留心举动,便是说免了礼不要过来了。但索伦图已是和福临一起走到了面前。他低垂眼帘,弯腰跪了下来:“见过皇阿玛,皇额娘,额娘。”
海兰珠看到索伦图比之前瘦削许多的脸,心疼得咬了咬唇,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诺敏拉着福临的胳膊,突然道:“怎得太子还叫额娘?”
福临一惊。虽然索伦图也改了玉牒,但从没有人敢质疑称呼,偏偏是她说了出来,这根本就有着挑衅的意思了。
诺敏看到福临的脸色奇怪无比,诧异道:“难道妾身说错了吗,玉牒又不是白白改的。”
福临掐了掐她的手,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今天是很得意,却还不敢在索伦图面前找死。
诺敏悻悻的,不再说下去了,手上却摸捏着帕子,忿忿不平。
这会儿皇太极和哲哲来打圆场,把诺敏安排到博礼的身畔坐好,又教众人落座便要开席。
孟古青冷眼旁观着,见索伦图的表现一直很好便有了几分安慰,在这种时候,太子的风范皆是被瞩目着的,稍有不慎便会引人挑拨与耻笑。她亦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