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博果尔便勾起了初衷。他想,虽是和索伦图打了一架,可是索伦图还没有对福临的事情表态,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便也实话实说:“太子急什么,我不过一时失手罢了。大概你打了九哥的头也会说是一时失手吧。你如果真的这么大度,这么光明磊落,现在怎么躲起来不敢见他。”
那一杖明明是福临自己撞上去的,索伦图心里有数,他的人绝对不会去打福临的头这么糊涂。一想脸色便更冰了:“福临跟你说了些什么?他自己作出来的,心里不明白吗。”
“你倒知道他怕你,所以只好这样说。”博果尔想起福临维护索伦图的那些话,更气了:“你纵然是太子,难道就能打杀自己的兄弟?呵呵。我倒也忘了,你早已打杀了,却在这里假惺惺呢!”
太医院多人受责,难免会引起外界的震动。大家对玉贵人之事讳莫如深,但她即将被提封却是瞒不住的。后宫便各自有了猜测,都在想孩子肯定是没有了,但也一定不是好好的便没的。因为传说这一胎克着索伦图,有他在索伦图便活不成了。而今索伦图却是好好的,定是为了活命做了什么。不管是谁动手,总之他们肯定做了不干净的事,皇太极非常看重这一胎,但却以“意外”作为结果,可见索伦图重要到了逆天的程度。
后宫的女人们除了寒心之外,更加害怕会不会也遭遇到相同的命运。尤其是有儿子的嫔妃,很怕会不会被随便找个借口加害。所以,她们各自派人传话给自己的儿子多加小心。娜木钟今早派人到北一所叮嘱博果尔,博果尔那时便觉得很不舒服。待见了福临,便是更加恼了。多年来,他们因为索伦图处处忍让。本也习惯了。而且博果尔因为索伦图的善待觉得他还不错,也愿意公正的对待他。但为着逐渐和福临更亲近的关系,博果尔已慢慢的被蒙蔽住,看不清事实了。
现在索伦图连连容忍他,他不觉得这是兄弟间的情义,却想他是个小人,在众人面前做戏罢了。便逞了凶蛮去质问他。
这话说出口,大家便都知道是为在指玉贵人的孩子。因为都是心知肚明跟海兰珠有关,面面相觑之后纷纷脸红了,却是没有话说。待愣了一会儿。巴尔堪回神顿时怒叫道:“贝子爷莫要太过分了,信口开河可是要治罪的!”
“我还怕了你不成?”博果尔飞斜一眼,鄙视无比:“你主子都不敢还口。要你这个狗奴才装腔作势!”他看着桌上仍在烧着红炭的火锅,还有满桌的餐盘与佳肴,想起刚才众人玩乐的情形,气得双手扳住桌边,飞快的用力一掀!
桌子轰然倒翻。汤锅炸开,跳起的热水飞溅在众人的身上,烫得他们哇哇大叫。巴尔堪见锅底红炭被抛了出来,急忙转身去护着索伦图。结果却扑了空。
多尔博早已用力一抓,带着索伦图避到了旁边。二人滚在地上,压住了索额图的腿。
“哎哟”声四起。其他人也很惨。有的被碎瓷片划到了,有的被烫到了,还有的被桌子压着不能动。
众怒难犯。博果尔却冲着他们哈哈大笑:“一丘之貉。活该!”
他踅身要走。索伦图气得喊道:“拿住他!”
再三出事,侍卫们可是严重的失职了。是因习惯了索伦图往日和兄弟相处的宽松气氛,所以才教博果尔得了手。但现在他们不会再容情。
这里虽乱,博果尔也没能走得成。不久被人解住胳膊,稳稳的压着。索伦图教吴达哈把他先请到侧殿。待他们收拾了身上才过去“审问”。
跟着博果尔的阿茹汗嬷嬷,还有随身太监原是被请到侧屋里用点心。吃茶,得到很好的待遇。这会儿见着博果尔被押解了出来,吓得马上便想逃走去向娜木钟报讯。他们刚要动,博果尔却是硬气的拿眼神点点,做出一人承当的态度。
吴达哈也斜了一眼,旁人便将阿茹汗等人看住,不许他们动了。
大概一刻之后,索伦图换了衣服,带着巴尔堪和多尔博赶到侧殿。索额图却留下帮他照看别人。
侧殿亦烧旺了地龙。索伦图一进来便见着博果尔的脸热得红艳艳的,头上也冒出汗来,便朝他点了下头,随手指了一处:“你且站在那儿回话。”
吴达哈和另一人便松了手。因知道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非常机密,便看索伦图示下。
索伦图挥了挥手。二人便沉默的退了出去。
这样做是为着爱惜彼此的脸面。博果尔也不怕什么,便到索伦图指定的位置站好。
索伦图见他不服的抬着下巴。便知道强说是没有用的,便问道:“如今没有外人,你倒说说究竟在福临那里听了什么?你实说,今日之事我便不计较,你若还是无理取闹,我便把你交出去。”
说罢,索伦图便看了看巴尔堪。
博果尔顿时明白了,巴尔堪的阿玛济尔哈朗可是掌握着宗人府。那里正该是管束皇阿哥的地方。但他不以为自己的错有这么严重。便更气道:“若这么说趁早把我交了去,我便说你是公报私仇,先算算九哥那一笔,再来发落我。哼, 我知道你们都有勾连。他们为你打杀人命也在所不惜。你若有本事教我死在里面,若没本事我一定与你势不两立!”
他瞬间已经联想了很多,非常寒心。
索伦图看着也觉得很难过,便顺着他的话道:“好吧,且依着你先说说福临。你可知道当夜我为何打他。他若是心中无鬼,为什么扮成太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