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听他的意思倒像是想要勾连了。他思量了片刻,淡淡的道:“太子如今年轻,将来总会好的。我倒记挂着我的事,不知我这次回去能不能带回一个好姑娘。如今太子大婚,若我也能沾沾喜气也是极好的。”
特木尔以为他没有野心,略有些失望,但是听到福临有意娶亲便又有了思量,到底福临是不是在暗示他,这倒要等回去问过云都才知道,他也不想太过着急的巴结,万一弄错了福临的意思那就没脸了。
后面传来急切的马蹄声,多尔博带着亲卫队追了过来。福临朝特木尔点点眼神,走到前面对多尔博说:“堂兄这便来了。多谢你着急我的安危,太子那里可好。”
既担心太子如何又跑出来,若不是占了汗血宝马的便宜,多尔博是不会被福临甩掉的,他冷冷的一笑:“纯郡王和世子该当回去了。”
多尔博肖似多尔衮的脸常使福临心惊肉跳,便是这会儿瞧着也有几分害怕,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罢。
这会儿,顿珠也寻到了这里。远远的便叫着特木尔。特木尔想起目的突然便兴奋起来,看了一眼福临后挥手示意。
他倒不是为着顿珠关心而激动,是为着教福临和她注意到彼此。福临偏头看到一个头戴浅蓝色额箍,修身短皮裙,腰缠浅栗色布带的女子,看起来年纪比他略大一些,相貌倒是挺好。他顿时觉得可惜,若不是为了他的计划,倒有可能真的娶她,但心底里终究舍不得许她正妻之位。在他心里只有孟古青才配得上。
顿珠这回出来骑的是索伦图从宫里带来的马,所以追奔倒很快,只是手臂有伤拉动缰绳时便很痛,她见着福临心里明白他是谁却不愿意理会。闲闲的撇了一下嘴,下马虚福了福:“奴才顿珠见过纯郡王。”
福临见她这么正经倒似对自己没有好感,竟是怔住了。他想这大约是错觉,便也温润可亲的还了半礼:“格格不必客气,请起。”
顿珠便绕过了他,握紧手中的马鞭走向特木尔。特木尔这样无理取闹,很让土特谢汗部丢脸。她气得双颊飞红突然扬鞭抽过去。特木尔没有防备。竟打到了他的脸,顺着抹下来也抽到了手。
特木尔反应极快的回了一耳光。
顿珠站立不稳,福临忙得伸手拉着她退后,但很不巧的按到了被烫伤的地方。她大呼疼痛。特木尔却冷笑:“凭你也给我气受,便是阿爸和我平日宠着你,你就敢拿鞭子打我不成。这般年纪还嫁不出去,倒不嫌丢脸,却说我的不是。我便是得罪太子又如何,好过你这身奴才相。也配说是我土特谢汗部的人。”
顿珠伤心的哽咽住了。福临忙分开了他们,说起特木尔的不是:“便是陌生人也不该动手,何况是你的亲妹妹,这样教她回去怎么见人,你是草原上的勇士,难道只会动手打女人。”
“我打了又如何。这是我们的家事,纯郡王也要理会么。”特木尔发起怒来便是目中无人,凭他是谁也不给面子。
这也给了福临很好的表现机会。可惜他却没有能力把握。
旁观的多尔博不耐烦看他们再表演下去,走了几步扯住特木尔用力一抓,他便摔倒了。
特木尔惊诧极了,他不相信自己这么弱。竟是迟住了不敢还言。
福临忙说:“看在我的面上,不要动手。”
可惜他们并没有交情。多尔博抓起特木尔扔给身后的亲卫:“带走!”
若是也像那样被扔过去可是没有了尊严。福临识趣的自己走过去上马。这会儿他倒不记得呵护顿珠了。
顿珠一直扶着胳膊,多尔博看了看说:“顿珠格格上马罢,我牵着你。”
顿珠瞧着多尔博俊美的脸,倒是有几分羞涩,不知不觉就依着了。
回到了草原。索伦图那里倒没有问罪,却有一些安抚。特木尔和云都还有土特谢汗部的人便以为得了意,连着其他部落的人也暂时以为他们的行为为草原找回了颜面。
福临也以为得了胜。因见着多尔博送顿珠到寝帐外,才突然想起竟是忽略了看顾她,非常后悔。顿珠身上似是有伤的,他却不知是什么伤,便教梁思杰寻了许多药物,然后跟带着他跟多尔博一起去看望。
多尔博守着礼数不肯进去,福临为了见她编了一个借口:“顿珠格格,我是纯郡王,替贤妃娘娘送些药来。”
他一唤,里面便更安静了。福临自以为是得了允许便进去,结果却呆了。
庆格尔泰和博礼都在里面,竟也是闻讯赶来的探望顿珠。福临一进来就似被拿住了奸情似的。
她们惊愕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博礼想起福临之前说过的话,不管如何生气,总也要在外人面前圆了面子才是,便强笑着对顿珠说:“原是说要福临替我来的,本宫偏想起还有些药也是有用的,便亲自送来了。”
倒也用不了这么多。顿珠瞧着他们,心想莫不是要拿她做筏子,倒不能接受他们的好处,但不收又是不好的,便也虚与委蛇的说:“多谢贤妃娘娘和纯郡王。”
这倒成了无话可说了。福临和博礼都不只是为着来探望她,而是要说些可意的话拉拢她,但为着在这种情形下见面,福临和博礼竟有着互相防备的念头,在顿珠面前什么也谈不得了。
博礼和福临都不是自由自在的,行动都有人监视,再这么耽搁着也无意思,倒教别人以为他们行乱。博礼便对顿珠说了些好生休养的话,便要和庆格尔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