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羞吧。”索伦图俏皮地看她,自觉得意:“我就知道你会害羞,我赢了呢。”
“八阿哥。”贫嘴,真是让人又恨又爱,孟古青顿时有着小小的纠结。
不过片刻停顿。紧闭的门居然有着吱吱声,有人靠在上面偷听。
“咳咳!”索伦图不悦地咳嗽。
“八阿哥。”苏泰在外边尴尬地应声,推门而入,因笑道:“奴才备了席,您跟格格可饿了?先用些小点,奴才们给您贺寿。”
今天的郑亲王府热闹非凡,府中上下都郑重其事地候着请安呢。
连跪拜都要候着,这才是皇阿哥的架子,孟古青用眼神点点:“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前厅是爷们的地方。女孩子只得避了。孟古青在屋里坐了一会儿,突然有人在外边传声:“格格,小五爷的庶福晋来了。”
董鄂敏秀跟着硕塞一起来了。看这样儿是预备着等下用了午膳后跟济尔哈朗一起送索伦图回宫。
真是贴心的好哥哥,只怕还含着别的意思。孟古青想了一下,很快和颜悦色地道:“是呢,快请进来吧。”
“格格。”未语先笑,进了屋。敏秀先福了福身:“给格格请安。”
“您太客气了。”虽然嫡庶有别,说起来到底将来要唤一声“小嫂子”,孟古青毫不刻薄地应了,上前迎道:“庶福晋来得早呢,我们也是才来不久。”
“正是呢。爷还想早一些,只是临时有事。”敏秀浅笑着。并不敢失了恭敬,又道:“格格这身,虽是奴才见识浅薄。也瞧得出是极精致的。”
“实话说,不如我们的衣裳好。”孟古青忙自谦了,想起了他他拉氏,因见她不在这儿,顿时猜到硕塞为什么来晚了。
不必说。自是后宅吃醋,否则这么大的场面。怎么会便宜了刚进门的新人,况且敏秀才止庶福晋的身份,依着常理并不该如此。
孟古青知而不说,顾惜了硕塞的颜面,敏秀亦聪明地不去提。各自落座寒暄了一会儿,敏秀面上显露羞涩,竟离座福身道:“格格恕罪,奴才的堂妹不知规矩,在宫中多有得罪,还望格格海涵,日后奴才定会寻机教导,令她小心服侍格格。”
这番话竟是多余了,在这喜日里亦显得突兀和不识抬举。
孟古青面上未冷,却是轻轻地讽刺了回来:“养不教父之过,您这做姐姐的如此热心自是不易了,您既这么说我如何能不依呢,只是实在想不出乌云珠有何处得罪了我,我们在宫中相处和乐,定是哪个不知好歹的乱传话了,庶福晋可别信她。”
“奴才愚钝,格格勿怪。”敏秀本是可怜乌云珠和董佳氏跪宫的惨状,想为她们在孟古青面前讨个好,如今一听立刻明白自己在画蛇添足,自引祸殃,吓得忙立直了身子,辩白道:“奴才忙着伺候爷,对宫里的事自是知晓不多,多谢格格教导。”
“我比着庶福晋小得多了,往后自是庶福晋教导我才是。”孟古青继续“敲打”,吓得敏秀浑身冒出冷汗。
她立在那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直到外边传声,说苏泰已布了宴,才找到了缓和的借口:“格格,奴才伺候您入席吧。”
“不敢,我们一起去吧。”女眷一桌,男人另外开席,这是礼数。孟古青虚让了一会儿,便走在了敏秀的前面。
前厅硕塞正在和索伦图说话,亦有人报开席。索伦图突然想起孟古青盛装的美丽,一时兴起,拉紧硕塞的手,不依地道:“五哥,去瞧瞧孟古青,她今天很漂亮。”
“不必了吧。”孟古青是将来的弟妹,而且是正妻,硕塞有所顾忌。
“来嘛。”索伦图拉着他不放。
硕塞无奈地跟着他去了,才到屋中竟见着敏秀和孟古青有些尴尬的样子。
敏秀本来已是极怕,见着他竟吓得跪倒了:“爷。”
“你是不是惹格格不高兴了。”硕塞眉头一拧,威喝道:“离府的时候我如何叮嘱你的,全忘了吗。”
“奴才不敢。”敏秀吓得连肩膀也发颤了,竟有些忍不得泪:“奴才没说什么。”
“小五嫂说什么了,五哥你别吓到她。”索伦图好奇地问。
敏秀抿着唇,不敢动。
“快回答,难道哑巴了不成。”出府前后宅中的争风吃醋令硕塞还放不下怒气,借机发泄。
“奴才说了一下乌云珠的事,奴才只是想格格对她好一些。”回府必有重罚,敏秀深深地后悔着。
才不过答了这一句,索伦图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也很不高兴地道:“你提她做什么?莫非小五嫂觉得我们对她不好么,好,我替孟古青答应你,等我晚上回了宫,一定马上对她和她的额娘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