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来,摸小丫头脸上的印子,有些深,歪歪扭扭,看着有些好笑。
“啊?不能这样?”
“妈咪,什么意思呀?”
小丫头不知道宓宁在说什么。
她大眼迷蒙,配上她满是印子的脸,很是滑稽可爱。
宓宁笑着说:“以后不能像刚刚那样把脸贴到栏杆上,容易受伤。”
栏杆是用粗树枝做的,参差不齐。
虽然表面都是打磨过的,但像小丫头刚刚那样紧贴着,还是容易受伤。
女孩子,脸不能破相。
“不会的,这栏杆可舒服了,可可刚刚贴着,一点都不痛。”
说着,湛可可想到什么,啊的惊叫一声,说:“红鲤鱼!”
她飞快看桥下。
刚刚还一直不动的红鲤鱼,不见了!
在眼里,“妈咪,红鲤鱼跑了……”
她指着前方游走的红鲤鱼,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宓宁笑了。
湛廉时看着桥上的两人,眸中深色消失,平稳沉静覆上他的双眸。
“那姑娘说,她如果生的是男孩,便由孩子的父亲教孩子天文地理,如果是女孩,便由她教孩子画画。”
脑中突然浮现这句话,一瞬间,湛廉时眸中神色变化。
天文地理。
画画。
湛廉时转身,拿起手机,“查二十八年前知名,不知名的画家。”
“是。”
湛廉时拿下手机,看着桥上的人。
湛可可哭了,宓宁抱着她,轻声安慰。
“妈咪知道可可喜欢红鲤鱼,妈咪都知道。”
“不哭,待会我们去找它,找到了把它抓起来。”
“不哭了,嗯?”
“……”
湛廉时看着宓宁,那温柔耐心的脸。
阳光从大榕树上照下,落在她脸上,光影斑驳。
一开始放弃,便一直放弃。
说出这样的话的宓宁,没有放下。
越恨,越爱。
越愤,越在乎。
爱,本身便是恨的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