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不容缓,一切都在紧锣密鼓进行之中。崮繆琰尚
不到一个时辰,村民们纷纷回来,挨家挨户用布包着清理的刚干净净的使君子草,堆在村长家的院子里,如同小山一般高。
苏涟漪看后很是汗颜,心中暗暗祈祷村民们可千万别挖光了使君子,否则这草绝迹,她便是最大的罪人了。
“小涟姑娘,是不是应该用药了?这药如何用,是外敷还是内服?”村长即是激动又是焦急。
“不急,使君子草的作用处是在果实上,但果实要秋末才能长出。”涟漪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整株使君子,考虑着如何去做这实验。
村长听这话差点哭出来,“我说小涟姑娘,刚刚你让大家去采草的时候为何不说?这拿大伙寻开心这是小事,但事关人命可是大事啊!”
涟漪视线从使君子草上移开,认真看向村长,“村长大叔别急,虽然果实有药性,但也不能等到秋末取果实,所以我想用使君子其他部位做实验,希望能找到可以有药效的部位。”
村长顿时紧张,“小涟姑娘,你觉得……可行吗?”
涟漪笑了笑,“试了未必可行,但不试必不可行。”
村长叹了口气,“罢了,如今我们除了指望你,也指望不上别人了,还是那句话,需要什么便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办到必是去办的。”
“好。”涟漪点头,收敛了笑容回复了认真,蹲下挑选了几株使君子草,将花、茎、根分开,放在一起。
云飞峋走了过来,“蒸馏器的替代品已经准备好了。”
涟漪头也不抬,又在如小山一般使君子里分出来一批,拨了过去。“不用分开,直接洗净水煮蒸馏。”顿了一下,她抬起头,看向云飞峋,“这一次,不许再将手烫出泡来,若我发现有半个泡,定要你在村中央跪一个时辰的搓衣板。”
云飞峋失笑,“你还记得呢?”温柔的声音,与庞大的身躯完全相反。
涟漪白了他一眼,“自然记得,”而后又嘟囔了句,“永远记得。”
飞峋看着苏涟漪,勾着唇淡淡笑,他带着笑容离去,引来了门外围观村民的一阵惊叹。他们之前便能看出,大虎是俊的,但因那冷冰冰的脸生人勿进,便没人再观看。但这一次,笑容融化了面庞的冰雪,如同冰层破裂露出繁盛惊艳的花朵,是那般俊美非凡。
房内,专心的苏涟漪没发现自己丈夫引来多少惊艳,注意力都在手上的花草。
“小涟姑娘,这实验要怎么做?还需要老夫准备什么吗?”村长在一旁,小心翼翼道。
“确实需要,帮我找来干净的石臼,不用太大,厨房用的就好。”涟漪道。
“好。”村长虽不知道苏涟漪想做什么,但也是依言去做。
石臼拿来,苏涟漪将东西都搬到了院子里,围观的村民从房门口呼啦啦地又撤到了院子中,围了一圈,如同游客来动物园看动物一般。
苏涟漪也不介意,将东西放到了水井旁,井旁有口大缸,缸里有水,水上有瓢,先用瓢舀水将石臼洗干净,而后将手里的使君子叶子放入,捣碎,出残渣汁液;再舀水将石臼洗净,将使君子花入,捣碎;最后同样的方法捣碎了根,最终得到三大碗不同颜色的花泥汁液。
“村长大叔,将那一盆虫子帮我端来。”涟漪道。
村长也没使唤人,亲自跑去端了过来,当看到盆里还在游的虫子时,想到这虫子就钻在人肚子里,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最终还是忍了下去。快走几步将盆放在苏涟漪身边,而后如同见了鬼一般跑开。
相对来说,村长算是胆子大的,其他的村民早就躲得远远的,不肯上前。
涟漪抽出帕子系于脑后、罩住口鼻,而后拿出三只干净的碗,挑了三条身形小的虫子放在碗中,在每一只虫子身上倒入一种花泥浆,以查看结果。
“小涟姑娘,这样……真的行吗?”村长又不死心地凑了过来。
苏涟漪点了点头,“如果使君子……吊星花真的有效,无论哪一部分有作用都会显现出来。”这种实验法不是她异想天开,现代医学也是如此验药,她清楚的记得在大学期间看过的一部纪录片,讲的就是建国后基层医疗工作者克服种种困难,最终取得突破性胜利的事迹,其中一个就是实验驱虫药。
还记得当年观看黑白纪录片时,感叹医疗前辈们就地取材创造奇迹,面对如此简陋的条件依旧能成功,却没想到,有一日她苏涟漪面对的条件比纪录片中的还要简陋。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时间已快一个小时。
苏涟漪知道,实验失败了。
一般药效作用都在半小时左右,而这种直接在动物身上实验起效要更快,在十五分钟便可初建成效,但已接近一个小时,盆中的虫子依旧在动,涟漪用棍子碰了下虫,那虫反应剧烈。
“怎样!?”村长带着大伙已等了许久,天也快黑下来了,周围点起了火把,因火把众多,整个院子如同白昼。
涟漪缓缓摇了摇头,“不行,看来吊星花有用的真就是果实,无论花、茎、根,都没有驱虫效果。”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发出疑问,“小涟姑娘,你说说,都是长在一根草上的,为啥就果实好用,其他不好用呢?”
涟漪抬头,为其解释,“果实为植物精华,其精华液最浓郁,而花本身即便有相同成分,其含量也是微乎其微,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