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百转千回,张九言最后回道:“大人,太太乃是大人宠妾,属下如何敢评价。”
杨鹤摆摆手,“让你说,你就说,无妨。”
张九言推脱不了,只得是小心说道:“太太贤惠,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和大人正是天作之合。”
张九言说这话,那也是心情忐忑,不知道这句话落在杨鹤耳朵,会不会又是别样的意思。
但是这也没办法,人的心思最难猜,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情绪下,不同的立场下,对同一句话的解读也都不一样。
人心这么复杂,特别杨鹤还是一个老人,还又是一个大官,他这样的心境,意境,张九言都没有经历过,
这叫张九言如何去把握?
所以张九言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呵呵,,,”
杨鹤笑了笑,说道:“落雁于本督而言,已是过去式,本督对她已经是有些厌烦了,若是本督将其送与你,如何?”
在古代封建王朝,女人的地位普遍较低,而小妾的地位就更低了。
甚至于一般的小妾,在家里面,还不如一个稍有地位的仆人高。
许多时候,小妾还会被主家老爷作为礼物送人,或安排他们给客人陪酒,甚至是侍寝。
小妾如此地位,这也就是小妾生的孩子,为什么和妻子生的孩子,地位待遇天差地别的原因了。
此时杨鹤对张九言说这话,这无疑是一种再明显不过的试探,一个回答不好,便再难有所回旋。
张九言吓了一跳,慌忙跪在地上,磕头说道:“属下万死不敢,太太乃是大人私产,便是大人弃之,亦不是属下此等身份可以染指的。
属下便是再胆大包天,亦不敢接受,大人若是执意如此,属下唯有一死,以明心智。”
说着,张九言便是拔出刀,直接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不过张九言哪里还能真舍得死,刀还没到脖子上,那一边的刘宗敏就大呼道:“大哥,不可啊。”
刘宗敏一把捉住张九言的刀,不让张九言自尽。
张九言大怒,厉声喝道:“你放开,如今我唯有一死,方可表明心迹,刘宗敏,你快撒手。”
刘宗敏能真的撒手吗?
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刘宗敏还能不知道张九言是在演戏吗?
就杨鹤这德行,还能让张九言心甘情愿去死?
这显然不可能。
刘宗敏坚决说道:“我不放手,我就不放手。”
两人一个要死,一个拦着不让死,大声叫喊,都是坚定无比,看的杨鹤也是动容。
最后杨鹤摆手,说道:“九言,你这是为何?本督不过是好心赏赐你而已,既然你打死也不要,本督不赏便是。”
张九言这才罢手,对杨鹤痛哭流涕,说道:“大人于属下有知遇之恩,此恩便是属下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一。
属下也无他求,只求此生护卫在大人左右,至于其他,属下觉悟贪图,还请大人明鉴。”
张九言哭得稀里哗啦,情深意切,让杨鹤也是颇为唏嘘感慨。
而后杨鹤明了张九言心意,安慰几句,这才是不再试探,让张九言下去休息一下,平复情绪。
张九言涉险过关,出来后心里直骂,他娘的,左试探又试探,你要不信直接明说,老子大不了一走了之。
不过这终究是一句话气话。
正如张九言所顾虑的那样,如今的张九言,身后那么多人,他也是身不由己,
哪里还能像以前那样,事事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不过就算是张九言自己,他也不得不承认,和落雁的这一出狗屁倒灶的事,确实是不该。
当时,自己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发生的有些过于冲动了。
这其中的危险,和玩火自焚也没多大区别。
“不能有下一次了,绝不能了。”
张九言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经受得起诱惑,特别是美色,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事情上栽跟头。
一天无事,此后一连几天也无事,张九言不由得是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这事情就此过去,哪曾想就在张九言稍稍放松之时,却是接到杨鹤吩咐,
杨鹤说近日自己身体莫名劳累,怕有不干净的东西,希望去寺庙上香,祈求神佛保佑。
不过他公务繁忙,只得是由落雁代为前去,所以让张九言跟着一路保护。
张九言坦荡接下命令,便是前去护送。
见到落雁的时候,落雁难掩心中激动,见左右没什么人,落雁便是要对张九言投以拥抱。
张九言见落雁如此,吓了一跳,心中直骂她不知轻重,她就不怕被人看了去。
为避人耳目,张九言也不敢说话,更不敢靠得太近,只能是对落雁使眼色,
示意落雁不要乱来,示意她,这次杨鹤的差遣,只怕是另有目的。
落雁也不傻,一见张九言这么小心,又见他对自己使眼色,一下就领会了张九言的意思。
落雁立即是装出一副端正无比的模样,然后在丫鬟的引路下,出府,上了马车,去往寺庙。
一路上,张九言都是跟在马车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哪怕是到了寺庙,张九言也是没有进去,只是在寺庙外面把守,小心谨慎,不敢逾越半分;
如此这般,上完香,沿路返回,张九言和落雁之间也是没有任何交流,正常的不得了。
杨鹤在书房里,听着自己眼线的汇报,知道张九言和落雁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