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个富裕的庄子,所以,庄子上的房屋看上去也十分老旧,勉强可以住人罢了。
叶小楼在贺燕的带领下,没多久,就找到了指定的地点。
这是一个看上去有些破败的房子,在主院的西北角,孤零零的戳在那儿,倒不像是下人的住所。
此刻院子里正有一个看上去八九岁的小男孩独自昏昏欲睡的在读书。
摇头晃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时而惊醒,赶忙晃了晃头继续读,那样子十分滑稽。
叶小楼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而贺燕则精气十足的道:“衡表嫂,就是这里了,你看。”
说完指了过去,可能是她的声音太大了,一下子惊醒了小男孩,就见他一脸惊慌的四处看去,随后看到叶小楼一行人之后,吓的直接站起了身,身旁的茶碗刷的落在了地上。
发出‘咔嚓’一声翠响。
小男孩一脸无措,就在这时忽然从房里传出了一个女人不悦的声音,“怎么回事?”
出来的是一个中年妇人,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衣裙,长脸寡面,小男孩见了吓的浑身一颤。
“我,我---”
还没说上两句,叶小楼就抬脚走了过去,“不过就是一套茶碗,你吓到他了。”
那妇人面露不悦,刚要训斥几句,结果一抬头,整个人都傻眼了。
“太,太子妃?”
那妇人吓的直接就跪倒在地,那动作叫一个娴熟。
叶小楼闻言皱着眉头道:“你说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清。”
“太---”
她刚要开口,结果话到嘴边说了半句,才豁然惊醒。
眼前的少女美若天仙,仿佛从画里走出来似的,竟跟当年的旧太子妃长了个七八分想象。
不过也就长的相像罢了,旧太子妃待人颇善,为人谦和,对待下人也从不重声斥责,哪里有这少女这般英气犀利,而且年龄也对不上啊。
看来是自己这几天饿的老眼昏花,认错了人。
可这样的话,那她这一跪,可就尴尬了。
叶小楼见她不语,眉头皱的更深了,她如果没听错的话,这人之前唤她太子妃的。
太子妃?
就在叶小楼回想的时候,那妇人一脸惊恐的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不等叶小楼开口,锦年这时候冷着脸训斥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这庄子如今已经被我家大少奶奶买下,庄子中的人早已遣散,你们为何还在这里?”
那妇人听完心下一凉,随后顺势瘫坐在地上,晕了过去,小男孩吓的手足无措,“嬷嬷,嬷嬷---”。
小男孩吓的直哭,“求你们救救嬷嬷吧,她已经两日没有进食了,我们,我们是真的无处可去啊。”
说完就哭了起来,哭的十分伤心。
就在这时那个妇人悠悠醒来,正板着脸训斥道:“不许哭,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怎可遇事就会哭鼻子?”
“你---”
显然说到这里又一阵头晕目眩,话也说不全了。
叶小楼眉头深深的皱着,而贺燕见此心软了,拉着叶小楼的衣袖道:“衡表嫂,要不就留下她们吧。”
“衡表嫂---”
不等叶小楼开口,原本那有气无力的妇人,忽然挣脱了小男孩道:“你,你可是崔元衡的妻子?”
叶小楼闻言微愣,“怎么?”
那妇人大喜,高兴的道:“我们,我们是崔公子放在庄子上的人。”
“我们之所以没走,也是崔公子授意的。”
叶小楼闻言一惊,她知道她们是谁了。
随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妇人身边的小男孩,这该不会就是邱家的那位小少爷吧?
不过她并未露什么声色,依旧冷冷的道:“还有这事儿?”
“我竟是不知,既然这样,你们就先在这儿安顿几天,待我问过相公之后再行处置吧。”
那妇人一顿千恩万谢。
待叶小楼一行人走后,她才大大松了一口气,瘫坐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
然而当晚叶小楼却做了个噩梦。
梦中全是血,除了厮杀还是厮杀,她恍然坐起了身,吓的一身冷汗。
锦年听到了动静,赶忙进了屋,关切的道:“怎么了?怎么了?”
说话的功夫点燃了烛灯,随后就见床上的人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珠子,锦年吓坏了,小声的唤道:“大少奶奶,大少奶奶???”
叶小楼缓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看了一眼锦年道:“我没事儿,做了个噩梦。”
“给我倒杯水吧。”
锦年赶忙给叶小楼倒了一杯温水,咕咚咕咚都喝了之后,心跳终于平复了。
锦年不放心,轻声安慰道:“噩梦啊,那是挺可怕的,要不,奴婢在您塌下谁吧,这样您也就不用那么害怕了。”
叶小楼摇了摇头,“不用。”
“你快去睡吧,没事儿了。”
锦年一脸不放心的出了房间,而叶小楼却睡不着了。
她好端端的怎么会做这样的噩梦?
那可怕的刀光,那如泉涌一般的鲜血,还有那络绎不绝的喊杀声,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仿佛亲身经历过一样。
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难道是?
想到今天在庄子上,那妇人一脸不可置信说的那番话。
她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太子妃???
虽然声音很少,但是她的听力可比一般人好多了,所以听了个清清楚楚。
而当朝就那么一个先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