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阔---”
此刻的他眼神幽冷刺骨,可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淡淡的。
可是熟悉他的老仆知道,自家少爷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所以心中有些忐忑的道:“少爷,这沈家的幼子未免做事太没有体统了些。”
“可也是出于对王老先生的关心,怕是拦下大少奶奶也是为了问一问情况。”
“崔五什么样,您也知道,他惯是个不着调的。”
结果话还没说完,崔元衡直接抬起了手,制止了他。
随后脸色凝重的一下一下将信笺折好,过了好一会儿,开口道:“京城那边有消息了吗?”
“沈家到底要干什么?”
老仆马上一脸认真的回道:“上次沈家那位幼子不是病了嘛?老奴就让人查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有收获。”
“这沈家幼子自幼根骨奇佳,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上阵杀敌也屡立奇功,可几年前不知为何忽然从马上摔了下来,在之后就听说身体受了伤,这就转了文。”
“不过老奴打听到,他几乎每年都要犯上几场,似乎病的颇重,之前沈家还全力寻名医,不过这两年消停了。”
“本以为他病好了,可没想到---”
不用说,崔元衡也知晓了。
“寻名医吗?”
一边说一边用手敲打着桌面,眼神忽明忽暗,而老奴抬眼看了看没有言语。
过了好一会儿,崔元衡才道:“告诉崔五,把人看好了。”
“你即刻往京城送信...”
崔元衡十分冷静的安排了一切,可是自始至终没有在提叶小楼。
老奴见此心中有些忐忑,最后还是没忍住道:“大少爷,大少奶奶不是那种人,上些日子沈家幼子还为她解过围,女子面皮薄,又不知咱们两家的恩怨,您看---”
还没说完,就迎上了崔元衡那双冰冷的眸子,老奴面色珊珊的闭上了嘴巴。
而崔元衡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下去吧。”
“是--”
待老奴走后,崔元衡闭上了双目,狠狠的吐了一口郁气。
在睁眼的时候,目光如刀,眼神隐晦不明。
“沈阔---”
此刻的崔元衡浑身都充满杀气,怕是任何一个男人知道有人惦记自己的媳妇儿,准备挖自己的墙角,怕是都要气的半死。
更何况是崔元衡这样睚眦必报,占有欲极强的人。
只是现在他还不能打草惊蛇,崔元衡从来不打没有准备之杖,可想而知他现在有多憋闷了。
不过像他有这般忍耐力的,怕世上没有几人,而这没有人比叶小楼更了解了。
可惜,现在的叶小楼可根本没有空想他。
如今她的事儿还多着呢。
恬甜屋现在生意虽然不如节前红火了,但是收入也十分稳定,每日也有几百两的入账,因此叶小楼将这些时日赚了的银钱,又把隔壁的两个庄子都买了下来。
有第一次的经验,这次她到没有把庄子上的佃户全都换了。
而是对着两边庄子的管事道:“你们回去跟佃户们说一声,这地里的秧苗是一定要拔掉的,我庄子要种新品种,产量不可保证。”
“但是会按照当年的粮食均产量多加三成分给大家相应的粟米。”
邻庄的两个管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喜的道:“此话可当真?”
叶小楼淡淡的道:“自然。”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新品种的所有产出归我,不得外泄,而且要签一份保密协议,如果外泄任何信息,则会以偷盗论罪,请官府量刑。”
“当然,也可以告诉他们我家相公是谁,让他们不要存侥幸心理。”
两个管事一听,马上起身作揖,“岂敢,岂敢。”
“高出平均产量三成已是在好不过的事儿了,哪里还敢外泄,谁人不知道崔家公子跟县太爷的关系,更别提知府大人对其甚是赞赏。”
“东家您放心,小老儿一定把事情办好。”
而叶小楼点了点头道:“嗯,去吧,不过我这里不养闲人,就算他们愿意留下,我还不一定要呢,筛选那些踏实肯干的人家。”
“做好花名册,把家里的情况都写好了,若是让我发现其中有什么猫腻,你们这管事也不用做了。”
“是,是是---”
两个管事恭敬的出门,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彼此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咱们这个新东家别看年纪不大,倒真不是一般人那。”
“就是,就是---。”
随着俩人走后,贺虎一脸纠结的道:“弟妹,那个其他两个庄子都有了管事,这个庄子可怎么办?”
随着他话一落,贺家二舅也看了过来,而叶小楼则笑着道:“我今天来也正是要说这个事情。”
“这两个庄子的管事我都不熟,不过看上去虽然没有什么才能,但上算老实本分,所以先用着,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因此,这个庄子上必须放上自己人才能安心。”
“你们也知道,我那娘家,诶,不说也罢。”
随后看着贺家二舅真诚的道:“所以,我只能仰仗外祖父,还有舅舅和表哥你们了。”
“我想着南山村那边还要有人照看,大表哥年轻,来回跑一跑到也没什么,可是二舅舅的腿脚也刚好,不宜长途跋涉,我就想着,二舅舅能不能留下来帮我照看下这庄子?”
“当然,二舅舅一个人在庄子上,我也不太放心,不若把二舅母和弟妹们一起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