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果再次出乎她的意料,林飒这刚欣喜了一半,甚至连那槐花回禀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安和大长公主“砰”的一声,已一掌拍在桌子上发了飙,

“本宫不同意,让她走!

本宫就从没见过她这么不着调的儿媳妇,成亲这么多年不回府也就算了,这好不容易进了府,竟然还这么不懂事。

我就只是让飒儿留在我这里养病,顺便陪我几天,她倒好,趁我这段时间进宫忙活的功夫,一天里来要了好几趟人,

她到底想干什么?安的什么心?”

“不……不是母亲,有些话您这么说就有些不太合适吧,”见母亲对自家媳妇话里话外有这么大的误会,林海忙小声从旁辩解道,“说……说到底这些年茜儿和孩子们不能回府,并不是她的本意啊,这不一直都是您老亲自吩咐不让他们进京的吗?他们也是不得不遵从,迫不得已的呀?”

“我不让她回来?我不让她回来,她就不用尽孝了吗?我就问你我还是不是她的婆婆,一天公婆都不想侍奉,天下有她这么做儿媳妇的吗……”

说实话,前世关于母子俩这样的争执林飒听的实在太多了。说起自家母亲霍茜的身世,那可以说一直以来都是祖母的一块大心病。

毕竟在这等级森严的社会上,无论换成是谁,任怎么想都不能把一个边陲小镇、镖局总把头的女儿和堂堂护国将军与长公主的嫡子联系在一起,自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登对。

但是事实就是这么巧和,那年父亲在一场战斗中受伤昏迷,恰巧母亲跟着自家镖局走镖路过发现,就好心救了他。

而醒来后的父亲却因为头部受伤,暂时失了以前的记忆,从此跟着母亲在镖局混日子。

毕竟是俊男美女,又恰逢情窦初开的年纪,所以,在之后的朝夕相处中,两人很快便日久生情,进而在镖局所有同行的见证下,轰轰烈烈成了亲。

待一年后林家军找到父亲时,已然生米煮成熟饭,就连林宗都快要出生了。

此事自是大大出乎了祖母的意料,一向心高气傲的她,怎么也理解不了,自己文武韬略样样精通、处处出人头地的儿子,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粗俗、拿不出上台面的女子。

为了逃避也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她就一声令下,让母亲和林飒他们兄妹永远不要回府。

说起来此时他们母子几人能被大家接纳,还得多亏于永康帝此次大寿,祖母被形势所迫,不得不做出了让步,但是却事与愿违的很,没想到开始好好的一场大喜事,最后却变成了这么个遭心的结局。

“这……这……,母亲,您要是这么说,就有些扯远了吧,茜儿她平时不也挺孝敬您的吗?就像这参汤,她可是辛辛苦苦煲了一整天呢,

托我送过来,不就是想着让您喝,顺……顺便……”

听得出,林海仍在垂死挣扎,企图帮自家媳妇再解释两句,说说好话。

但是很遗憾的是,他这番解释,不仅没有起到任何正面效果,反倒再一次事与愿违,火上浇了油。

“好你个臭小子,终于说实话了哈。

我说你小子今天怎会这般殷勤孝顺,我这前脚刚一进院,你后脚就颠颠的抱着盅汤跟进来了,又是劝解,又是宽心的,

我还当你小子突然转性,知道关心我这个老娘来了,闹了半天是你媳妇指使你来的吧?”

正在气头上的大长公主自是怎么瞅林海怎么不满意,尤其是一想他平时那处处维护媳妇的窝囊样子,登时火大的就又骂了起来,

“你个耳根子软、没出息的家伙,她说什么你都听,让你做什么你都做呀?你脑子里还有我这个娘亲吗?

她刚才是不是就是唆使你过来把孩子抱走?结果见你这么半天没动静,这才没忍住,自己又上门亲自来要了?”

被母亲当众将小心思拆穿,林海登时冒了一头的冷汗,“母……母亲您误会了,还请您保重身体,千万别因此等小事动气!

其实凌儿她真……真没有旁的意思,飒儿在您这待着,她自然是放一百二十个心的,她……她也就是听说飒儿前几天从床上掉下来跌破了头,有些心疼,想……”

“她想什么?她到底还想再有别的什么意思?”林海话说了一半,就被安和长公主又厉声打断了,

“依本宫的意思,你当初就不该娶她一个镖师的女儿为妻。

你放眼满京城里看看,但凡是三品以上的人家,有哪府当家夫人不是既温柔贤慧,又能勤俭持家的,

哪个像她这样,店铺里的账不会管,府里的事也打点不好,什么什么都不行,啥儿啥儿都不会做,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打杀杀,带着孩子舞刀弄棒,正经的东西倒一点没教孩子……

再有说起飒儿那天从床上跌下来的事,你不是恰巧也在这房间里吗?是孩子自己发癔症掉下来的,这事能是我老婆子的责任吗?

哦,她倒是好,倒拉一耙反倒怪起我来了,难道我一个堂堂大长公主还不如她一个镖师的女儿会照顾孩子吗?

别的咱们暂且不论,但就看她给飒儿买的那个贴身丫环,年纪小,蠢笨还就算了,进京这都多长时间了,还病秧秧的倒在床上,说是什么水土不服所致……,

那可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女丫环呀,生生搞得比我们一个将军府里的小姐还金贵。”

长公主估计也是气狠了,骂了一会,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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