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别人小时候若是生了病,那是哭着闹着怕喝药,只有我,没事我还时不时的闹着母亲喂我碗药喝。
而且,只要是我喝过的药,事后我一鼻子都能闻出来,
并且在一两岁话都还说不清楚的时候,我就能跟着喊出这些药的名字,甚至记得这些药曾经治过自己什么病。
再然后,就不只是我,连我身边的亲人,我们府里的下人,只要他们谁有个头疼脑热的,在院子里熬过药,我都要特意跑过去嗅上几嗅,
关键,只要那些我嗅过的药材,我都是过鼻子不忘,通通记得一清二楚。
这一来二去的,对那些常见药材,也就熟悉了个八九不离十。
所以,就你这里这些药材,大部分我看都不用看,只用鼻子轻轻一闻,大致就能嗅出你这些袋子里究竟是什么药材……”
“呃……好吧,看来有的时候,真的是造化弄人,
有些人,竟然还真是天赋异禀,老天爷赏饭吃……”听林飒如此说完,那司牧脸色心晴不定,半天方悻悻的道。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他本来想着,谈论完药材,就那天他们在道观见面的场景,林飒肯定会趁着这会没人,找他算账,将他装残疾之事给抖擞出来,
就算手下留情不当场拆穿,让他站起来走几步,那至少也得对他一通奚落,打破沙锅问到底,追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结果不料,林飒解释完这些,却忽然一低头,不再说话,也不搭理自己,好像很是认真专心的整理起药材来了。
看这林飒行动实在蹊跷,司牧趁着转身的功夫,顺带着也好奇的往外瞥了一眼,
这一瞥,就赫然发现,原来不知何时,外面突然多了两个高高大大的男人,
不知道什么原因,此时两人正站在马路对面的大树下,对着自己这慈善堂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而其中前面那位,长得浓眉大眼、清风明月,完全是一副fēng_liú倜傥的贵公子模样。
看完他们,司牧再回头去瞧林飒,这一看,也是恍然才发现,这丫头竟和刚才说起药材时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
眉头微拧,双唇紧抿,像是藏着了一肚子不愉快的事情。
好吧,事到如今,司牧自然将这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很显然,这是因为对面那两人的出现,扰乱了这丫头的心绪,所以她才一时间没空找自己的茬,只顾着一个人烦恼了……
看着林飒纠结痛苦的模样,司牧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在心里默默叹道。
其实他还真没有猜错,因为司徒昊那个头号大敌人不知什么原因,神使鬼差的突然到了这窗户外面,不知道在那里对着慈善堂看什么,将林飒的注意力全给吸引了过去,所以此时林飒还真就没功夫搭理那表里不一、造假上瘾的司牧。
说到底,司牧的小伎俩也就是骗骗林宗而已,哪里能和司徒昊前世灭了自己全家的仇相提并论,
所以此时,看到司徒昊的林飒,又迅速被转了视线,一门心思的都在琢磨着,晚上要如何布局,怎么样才能一举除掉司徒昊,
而什么时候动手,在哪里动手,如何动手,才能在保证一举成功的情况下,又顺利躲过大哥和祖母的耳目,不让他们知道了跟着自己担心……
“喂喂喂,倒满了……倒满了,洒出来了……”林飒这厢正出着神,就见身后一阵惊呼声传来。
浑身一个激灵回过来神,林飒这才赫然发现,手里的菊花早已不仅将下面的小抽屉填满,甚至不少都已经溢出来了。
“你这什么情况,我这是昆山雪菊,很金贵的好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浪费呢……”看着不少洒在地上的雪菊,司牧颇有几分不悦的责备道。
罕见的,这次林飒竟没有顶嘴,只头一低,心虚道,“哦,不好意思啊。
那个,你看需要多少银子,回头我赔给你就是……”
可想而知,林飒这话一出,倒换上司牧大吃一惊了。
“你这……我没听错吧……”只见司牧看着林飒,一副见鬼了的神情,很是不可思议的追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感觉有点不像你林大小姐的风格呀,
我以为,你至少会和我顶撞两句才肯服软呢,没想到竟然还会张嘴道歉……”
“是吗?呵呵……”迎着司牧探究的目光,林飒扯了扯嘴角,难得通情达理道,“有什么好顶撞的,错了就是错了嘛,错了自然就该道歉、认罚呀。”
“不对,我觉得你这情绪有问题。”林飒越好说话,司牧这边兴趣还就越大,
只见他转眸又瞟了眼马路对面,见那对面的人站了一会很快就离开了,这才轻轻一拍下面的扶手,就见那轮椅空前灵活的划到了林飒身后。
“你这心不在焉的,在想大事呀?”司牧从后面看着林飒的背影,轻声问道。
“呃,对……对呀。”林飒此时蹲下去,低头在捡掉在地上的那些雪菊,回答的也很是心不在焉。
“什么大事?很重要吗?”司牧盯着林飒恍如木偶般,一瓣一瓣的将雪菊捡起来,放在掌心里,继续追问道。
“对……对呀。”林飒机械性的附和着,仍没有回过神来。
“很重要……”听到林飒的回答,司牧突然轻皱了下眉,微眯了眯眼,沉声道,“是需要杀人的大事吧?”
“对……对呀。”林飒因为一门心思的都在筹谋着晚上动手之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