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环心头一急,也顾不得其他了,扑通向一旁的林海跪下,磕头求道,“奴婢求老爷,实在不行赶紧想想别的法子吧,这样任由他们拖下去,拖的哪是时间呀,分明就是夫人活生生的生命呀……”
彩环这一番话,自然是情真意切,一切为着床上的霍茜着想,
可是这些道理,连彩环这个丫环都看出来了,那林海又何尝会想不明白,
此刻被彩环这么逼着,尤其是一回头,见这帮大夫进来,又是刚才那波无用操作,根本没有一点改进,林海终于忍不住发飙了,
心急如焚的他,实在找不到出气之处,一返手,唰一下抽出墙上挂着的宝剑,将身旁的一个架子拦脚砍断,然后指着那帮大夫骂道,
“你们这帮庸医,都折腾这么久了,就知道让人喝参茶,喝参茶,
你们倒是想办法让夫人把孩子生下来呀,
连生孩子的事都搞不定,请你们来又有何用?
告诉你们,本夫人今天晚上没事便罢,但凡有个三长两短,老子手里的这把剑,一个个的全要了你们的命……”
那些大夫们,一个个的本来还存着侥幸心理,想着做做样子,糊弄糊弄过去算了。
毕竟这个年代,因为生孩子死的人多了,说不得在别的府里,只恨不得夫人赶紧死了,自己好娶别的,更年轻、更漂亮的正房呢……
不料这会,见林海已然当了真,红了眼,发了狂,说了狠话,
自是登时吓的不轻,一个个全噤若寒蝉里定在了那里……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轻易再开口说话。
就在气氛尴尬到极点的当口,只见有婆子掀开帘子进来,手里正端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
林海一见,也懒得再理这几个人,接过碗,上前就端着来到床边,一口口小心往霍茜嘴里喂。
而他身后那几个刚被威胁过后的大夫,此时得了空,一个个的就开始互通眉眼,
最后实在推托不过,在大家的眼神恳求下,还是那个年纪最大,身体最差的大夫,颤颤巍巍从椅子上站起来,犹豫着走到林海身后,轻声解释道,
“将军息怒,请恕小的们无能。
今天这事,实在是尊夫人肚子里这孩子胎位不顺,我等也实在没有好的有用的办法呀?
再者说了,自古以来,妇孺皆知,生孩子本就是件闯鬼门关,生死有天的事,
更何况,我等虽然从医多年,多半从事的也全都是帮着病人救死扶伤,看个头疼脑势的事,
像这等生孩子接生之事,本来也都是一向由稳婆们亲自操作,
您自己说,我们这整日里替人把脉看病的,自是除了帮着照看大人,让她多撑些时辰外,其他的,也着实没有什么好的方法的呀。
至于这几个稳婆,她们早早被府上请过来,一直负责照看着夫人,自是对夫人和胎儿的情况,最是了解、知情的呀,
又是多年干的就是这接生的营生,想来想起办法来,自是也比我们有效得用不是……”
那老大夫喘着粗气,絮絮叨叨的还在说。
不难听得出,这老大夫,虽然字字句句说的客客气气,其实话里话外的意思总结下来,却是相当残酷的。
首先,生孩子就是闯鬼门关,一句话就等于给基本上给林夫人判了死刑,
其实,也是最最关键的是,他们大夫向来负责诊病,帮着病人治个头疼脑热,而稳婆则不同了,专管接生,
简单一句话,就把事情盖章定论,成功把难产、孩子生不下来之事,推到了一旁的稳婆们身上……
所以他这话一出,林海和彩环还没发声,就见一旁的几个稳婆先沉不住气了,
“李老大夫,你这话说的,我等就有些不爱听了……”只见这老大夫话音还未落,其中一个圆脸黑胖,五十岁左右的婆子,就冷哼一声,上前也来到林海身后,直视着那李老大夫,冷笑着反问道,
“虽说夫人这些日子一直是我们照顾的,这话确是不假,
但是我们稳婆也向来,只是保夫人在正常分娩时,大人和孩子无恙。
眼下夫人这种情况,明明是跌倒所致早产,孩子胎位呢,也因为没到时候,没有最后顺过来,
我们又不是大夫,自然也是不晓得这种情况要如何处理,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呀?
倒是李老大夫你们几位,口口声声,你们大夫向来治病救人,
请问各位,难道说夫人眼下,除了是个待产的孕妇外,黄昏摔了那么狠一跤,在各位眼中还算不得是一个病人不成?”
面对着那婆子的质问,李老大夫犹豫着回答道,“这……这个,病人自然是病人了,只是……”
“这不就结了……”不等这李老大夫回答完,话只说了一半,只见那婆子又迫不及待打断她的话,挑了挑眉,提醒道,“所以呀,既然您也觉得夫人是病人,
那眼下人都病成这样了,你们就别藏着掖着了,倒是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给夫人好好治呀?
只要你们能把夫人治好,恢复的给摔倒前一个样,我们就有本事帮着她把孩子生下来,各位说,这主意怎么样?”
“田婆子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人都已然被你们拖了这么长时间,成这副模样了,我们怎么可能可以把人医的像没摔倒前一样?
怎么着,夫人生不下来孩子,你还准备赖在我们几个身上不成?”
被这婆子一通绕,见那李老大夫